二人同時陷入沉默。
既然紫元確實可靠,那麼這般結果,原因有二:一是對方不需要在場,就能達到目的;二是還有紫元沒發現的地方。
既然捋不出頭緒,就只能見招拆招。
滿月半依在窗邊,看著半碗茶水出神,全沒防備,突然餘光見黑影一晃,回神時杯子已經被司慎言接過去了。
司閣主嘴角勾出點笑意,看茶杯里還半浮著的小花:「香嗎?」
滿月心思還沒轉過來,也不知他是問茶還是花,只是順著道:「唔……沒什麼太重的味道。」
司慎言挑起眉毛,無言的表達了質疑。隨手把杯子放一邊,手掠過滿月耳側,去夠窗外的花:「是嗎……」
說著,捻了兩朵紫薇細嗅,放在嘴裡。
極近的距離,司慎言展臂的動作讓滿月心思一頓,他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對方的情趣,還來不及應對,那人就湊上來貼在他唇邊輕聲道:「不香嗎?你再嘗嘗。」
沁香的淺吻,比什麼話都好用,瞬間驅散了一天的陰霾。滿月將手籠在司慎言的腰側,微合的眸子染出笑意。
司慎言舌尖擎著花朵,掃過心上人的上頜,換回他心上人一陣令人悸動的戰慄。
淺嘗輒止也讓二人亂了氣息,滿月笑看著司慎言:「確實比剛才香。」
對方在他耳邊,得意又膩歪歪的輕輕笑出聲。
正待再吻上去,那臭臉的小二送飯來了。
不合時宜。
讓滿月多少有點自絆自腳的一言難盡。
二人飯後閒聊幾句。
紀滿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把彆扭說開。結果,整日騎馬乏累已經掛了相,司慎言大約是看出來了,沒再招他,又如和尚念經一般講述與陳庭的閒雜小事,催眠效果奇佳。
滿月半倚在床頭,出師未捷,自己先睡著了。
司慎言聽他呼吸沉下來,悄悄幫他掩好被子,吹熄了燭火,在窗邊的美人榻上躺下。但他太高了,腳懸空在床榻外面,索性翻身,真作一副屈膝側臥的美人姿勢。
透過窗外花影,正好能看見天上滿月皎潔。他天馬行空又放恣的想:何時能攬明月入懷,一枕春風。
第二天一早,一夜安睡的「明月」不知道司慎言文藝又流氓的心思,睡醒覺得精神不錯,再看見店小二歪著脖子的模樣,心情也很不錯了。
二人還有正事,用過早點不多耽誤,剛出房門,就聽見一樓吵吵起來了。
有人提息丹田,說話聲特別大。
那人很年輕,衣著打扮比滿月二人不知江湖了多少倍:「本公子只問你如何進山去,你要麼不說,要麼痛痛快快說,從昨日開始,擺一副死了媽/的哭喪臉,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