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金石擦錯的輕響讓人膽寒。
貫月劍柄還於滿月手中。
若非是許小樓應變勉強跟上,他現在已經氣管血管齊斷,命喪當場。
饒是如此,他那頭逍遙半散著的長髮,被削散大半,零零落落在風雪中飛散開去。
外加炸起一身白毛汗。
但這還沒完。
滿月一擊不成,觸到劍柄的瞬間,劍鋒就已經翻立起來,長劍順直斬落。
變招太快了,許小樓無論如何擋不下這招,只得向後掠步。
躲閃只是減輕了損傷。
貫月自他右肩斬至左腹腰側。
血甩三尺,當場就讓他還了司慎言的傷。
明鐸在邊兒上看得咋舌,心道:若是這般動手,我不知能在他長劍下活過幾招。
許小樓吃了虧,眼看招式上得不到便宜,忍著胸前疼痛,抬掌向滿月胸前擊來。
這反撲的時機非常妙。
電光石火,距離太近了。
紀滿月來不及變招,運勁在左掌,「砰——」雙掌相對,一聲悶響,二人被震得同時向後倒退五六步。
許小樓心口一陣發麻,傷口像火燒一樣,他沒想到,紀滿月這個病秧子招式精妙,內功也精妙,千鈞一髮之際堪堪運內息,就接下自己一掌,臉色半點沒變化。
但其實,滿月只是臉色沒變,內息已經一陣翻騰。他的內傷在對戰之時的弊端有二,一是打不得持久戰,二是像剛才那樣驟然運勁容易出岔氣。他身上軟筋散沒散乾淨,影響著他的動作和反應,剛剛許小樓反撲一掌很危險,好在今兒內傷給面子,沒出大毛病。
緩氣之餘,他和司慎言一樣,發現許小樓內功隱藏著一股霸道的纏勁。
更何況,剛那一劍該是很重,他居然依舊可以反擊得勁力十足。
《惡無刑咒》嗎?
二人對視不過眨眼的功夫,紀滿月揚手五支金針,許小樓扭頭就跑。
之前,許小樓吃過滿月暗器的虧,這次學乖了。跑時晃了身形。
金針沒中要害,打在不痛不癢的地方。
可惜,滿月的暗器上從不偎毒。
一見許小樓落荒,紫元直接打個手勢,暗侍們一擁追上。
電光石火間,許小樓回手扔出雷火彈。
「小心!」滿月低喝一聲,一躍迎上那罐子,揉著勁力抄在手裡。
瞬間就察覺不對——只是個小酒壺。
對方使詐。
滿月皺了皺眉,道:「別追了。」
明鐸道:「我看這幾個小兄弟武藝高強,說不定能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