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
不在安禾府好好當官,到底還是攪和到都城來了。八成是借著前些日子誣告安王私貪水銀礦那案子。
滿月專注樓下。
司慎言的手在他腰間收緊,下巴墊在他肩頭,輕聲道:「這麼乖乖坐過來,不怕我現在對你做點什麼嗎?」
滿月偏頭低聲道:「你也就痛快痛快嘴,骨子裡不是個混人。」
確實。
司慎言借著懷裡人扭臉的機會,在他臉頰上痛快了一口。
滿月彎彎嘴角。
樓下對話還在繼續。
高嘉道:「這傷若是讓杜大人知道……要心疼了……」
「高大人,」魏鳴打斷他道:「杜公既然把卑職送給王爺,自此卑職生死全在王爺手裡,高大人不要說這樣的話。」
杜公。
是杜澤成嗎?
滿月回望司慎言,那人笑著點點頭,又痛快了一口。
高嘉近乎沒套上,訕笑兩聲緩解尷尬,換話題道:「世子,下官前幾日煩請您在王爺面前美言之事,不知……」
魏鳴敬著的那人就是祁王世子。
滿月與他在中秋宮宴上一眼之緣,紀燁在他心裡的形象很模糊。
這會兒看,祁王世子三十來歲的模樣,相貌中規中矩,如果沒有一身行頭和那點貴胄氣度抬色,是扔進人堆里一眼就找不見的普通。
再細看,他眼底隱約兩塊烏青,印堂顏色也深。
與他相比,滿月頓時覺得自己氣色還不錯。
紀燁似模似樣的端茶盞淺啜,眼皮都不抬:「人人都想我在王爺面前美言,美言多了,就變成耳朵眼子裡的繭了。」
高嘉可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陪笑道:「是不是上次那個叫喬兒的小美人伺候得不好?」
紀燁哂道:「伺候?我伺候她還差不多了,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麼?沒一會兒就瘋瘋癲癲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高嘉沉吟道:「不該呀,藥量該是恰到好處,讓她粘人的……」
紀燁不耐煩了:「高大人約我前來,就是為了解釋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