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兩旁的火光安靜得仿佛在這一片糟亂中與世隔絕。
滿月心念一動。
火焰太穩定了,根本看不出空氣的流動。
這不對勁!
「快回來!」滿月大喝!
就像回應他的心思,通道頂驟然爆開。
還有第四個爆破點!
瞬間塌頂。長長的隧道霎時如同一條被開膛破肚的蛇。天光像利刃一樣穿刺進來。
蕭玉聽滿月喊時,便已經開始往回跑,但她和小王上,已經走得太深了。
禍不單行。
幾名武士見滿月分神,一擁而上。三四柄鋼刀同時向滿月攻過來。
腹背焦灼。
滿月縱使三頭六臂,也沒辦法把自己一劈兩開,既擋殺手,又救蕭玉。
他身上那襲黑白寫意的狐裘已經沾了不知誰的血。如同披了染著血雨的水墨山河。
星火間,公子身形急轉,長裘邊緣翻飛,底擺霎時變為割風的利刃,逼得已經攻近的敵人動作一滯。
長裘障目,來人被滿月一腳蹬中胸口,直接雙腳離地地飛出去,在空中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衣擺沒落下。
貫月的冷寒已起。
長刃倒轉,劍鋒橫掠。冰冷的刃口舔過第二人的脖頸。那人的脖子幾乎被滿月一劍斬斷,熱血噴灑,死屍歪倒。
招沒老。
劍柄被滿月順勢下壓,劍尖方向翻轉,像陡然長出二尺。
冷冽的寒帶著還沒冷透的血,劈向第三人。
那人見滿月呼吸之間連殺自己兩名同伴,心底戾氣暴漲,眼見劍鋒已至,他大喝一聲,鋼刀自下向上斜掠。
劈山破海之勢。
滿月側身躲過刀鋒,長劍的落勢卻絲毫不變。
刀劍相交,火光迸濺。
方才這人見紀滿月武功路數迅捷狠厲,以為他是招式討巧的路數,全沒想到他面對自己全力一擊,不僅不收勢,還依舊大刀闊斧似的劈下來。
貫月是名家利器。滿月一劈之力加上下落的貫力,如重千鈞,對方硬厚的鋼刀背,居然被貫月劍崩出一道豁口。
那人頓時暗道不好,有心撤刀跳開,可滿月的長劍就如同黏在他的刀脊上,眼看劍鋒就要迫至肩頭。
他大喝,雙腳猛地蹬穩在地,雙手力托華山之勢往上抬去,要與滿月抗衡。
可誰知,紀滿月就在這當口驟然撤了力道。
掀,便成了晃勁。那人頓時重心不穩。
完了!他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