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東南陽天還是繡衣御史,此時都不便再有調遣,思來想去,樂坊司從來都未見天日的勢力最穩妥。
滿月急匆匆前來,為得就是找人暗中跟著司慎言,必要時幫襯一把。
以他如今的身份,找不到萬分合理的理由,對司慎言過分關切,搞不好要變成司慎言的禍事。
於是只得如此。
阿笙低頭莞爾:「奴婢知道了,定然隨時傳訊回來給公子。」
事實證明,阿笙是可靠的,隨後,每日都會傳回消息來。
滿月的心消停了。
朝上卻消停不得幾日。
六日後,朝會上又鬧開了:
之前,安王密奏祁王養私兵,捕風捉影。
他上摺子之後又當面密奏,皇上依舊沒做大動作。
安王急了,居然在短短六日內,聯合起十來位朝臣,有理有據地告發祁王里通外族。
證據當殿呈上——是祁王寫予已故的冢宰大臣許郁離的信件。
信不多,字跡也不是祁王親筆,但蓋有祁王的私印。
信中所述之事,涉及重華樓暗藏炸藥的細節。
乍看證據確鑿,細想疑點重重。
印信只是個物件,只要膽量足夠,仿刻一枚並不難。
這實在算不得板上釘釘的鐵證,卻足以給皇上借題發揮的空間。
競咸帝當殿下旨,圈禁祁王,收了他瑞風營的符令。
一直以來,滿月有心登九五之位,他的初衷簡單極了——既然避無可避索性迎難而上。防備不住不知真假的現實中人,索性大權在握,起碼遊戲中,保全自身和司慎言。
是以,二位王爺鷸蚌相爭,滿月只需坐收漁利就好,他根本不用削尖了腦袋往這是非圈子裡面裹亂。
如果,他能不過分精明;
也如果,他心腸能更硬下一些;
更如果,這事沒牽扯到司慎言……
紀滿月的性子其實很銳利,他的善惡就像太極陰陽魚,心狠手辣與溫柔細膩並存在身上。
是善是惡,要看面對誰。
他在朝堂上聽了滿耳朵義正嚴詞的參奏,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與流勒相關的事情,深知細節的只剩一人。
是蕭玉。
司慎言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在滿月腦海中浮現——蕭玉怎麼了?他本來想說的是什麼?
作者有話說:
紀滿月:『落了重要的東西』?我是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