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身,把右手搭在左肩後面,抱著自己安慰似的輕拍了幾下,隧又自嘲——我這是在犯什麼毛病?
又不是死了。
定是身體不好,心思才消極。
想到這,滿月翻身坐起來了,小心翼翼地納氣兩周。
岔氣沖開不少。
天漸漸大亮了,晨曦是真的能沖淡些許陰霾——太陽會升起來,日子總還是要繼續下去。
滿月揉揉臉,讓自己振作,簡略收拾一番,出屋去了。
尊主不知哪兒去了,紫元如何能不心急。
但他也看得出,公子知道內情。知情人昨日沒說兩句話就吐了血,他不好再追著問了。
今兒,他早巴巴在房門口等著。紀滿月見他那副神色,心裡莫名生出種統一戰線的感嘆——並非獨有我一人等他、擔心他。
難兄難弟之情讓滿月環過紫元肩頭,哥兒倆好地定聲道:「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但他會回來的。」
紫元見公子悶自己一夜,好像又正常了,話也說得篤定,躬身稱是,心裡憂慮漸緩。
一行人回都城。
甭管杜澤成和厲憐最終是死回去的,還是傳回去的,這二人抱在一塊兒串糖葫蘆,禁軍北衛諸將有目共睹。
聖上面前,紀滿月據實交代,整個龍騰營都是人證。
加之他把紀燁追回來了,懸星圖的寶藏也已經運送回都城,那麼多口箱子被工部的匠人們打開,裡面是滿滿的金玉寶石。
皇上是俗人,皇上很高興。
公事交代已畢,皇上憂慮滿月身體。
司慎言失蹤,他吐了血,競咸帝當然有耳聞。
更甚,二人的往事傳聞,陛下也知道。
「司愛卿不知所蹤,你心裡焦急,朕能體諒。但這或許是塞翁失馬,」競咸帝聲音平淡,「帝王家,有些情愫只能埋在心底,你明白嗎?二月初二快到了,那是你的好日子,趁這幾日把身體好生將養了。」
滿月躬身:「兒臣受教、遵旨。」
第146章 你欠我的
第二日有朝會。
消息直接傳到朝上, 杜澤成失蹤之後,他的獨子阿鹿因為掛念父親,獨自偷跑出城去尋人, 就再也沒回府。
杜夫人命人沒日沒夜地去郊外野地、官道小路找了遍——生不見人, 死不見屍。
不知他是不是用結束遊戲的方式回現實去了。
滿月順著這個消息想, 這遊戲裡, 怕是只剩下他一個現實中人了,終於不用再猜忌對面之人的身份真假。他盼著某一天, 某個時間,司慎言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