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鋼刀出鞘,戒備著許小樓跌落之處。
滿月見他左肩上一道口子,淌著血,八成是剛剛已經跟許小樓動過手了。
那國璽在滿月眼裡不過是塊成色好點兒的玉石頭,萬萬沒有人命重要,砸碎了再重刻一個便是了。但他也知道,這念頭,放在這完全行不通。
正在猶豫,就見不遠處祁王已經登上了觀景樓,在那觀景高層處向滿月喊道:「卿如,來與皇叔公一覽山河滄桑,你不來,我便把玉璽和醉仙芝帶到地下陪葬去了。」
他說著,將紫金葫蘆和玉璽一同探出窗外晃了晃:「快過來,不然我砸啦!」
離得遠,滿月不大看得清祁王的神色。只能看見,老頭子一頭花白頭髮散亂在風裡,好像一個神智正常的瘋子。
滿月向紫元囑咐道:「別勉強單打獨鬥。」話音落,運輕功往觀景樓去。
他前一刻飄身,後一刻,許小樓已經重新躍上殿頂。正是滿月剛才身處之地。
紀滿月若非是早動身一刻,怕是又要被許小樓糾纏。
那人分明已經死了,眼睛也早就瞎了。滿月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感知到自己的,果然,他是真的知道滿月沒在殿頂上,只頓挫了片刻,便精準地轉向觀景樓方向。
死了還陰魂不散。
滿月無奈,只得任他跟著,就這麼紀滿月、許小樓和紫元,三人一拉溜的往觀景樓去了。
樓台上,祁王孤身一人,站在落地的巨窗前,看自己攪鬧出來的山河悲泣。
這一戰死了多少人呢?
那十餘萬私軍和內侍庭,怕是都要給自己陪葬了。
加上損傷的官軍,倒也不枉。
作者有話說:
還剩一章,大概是凌晨12點~
第154章 不再鬆開
滿月的傷腳連番勞累, 此時腳不沾地已經鑽心地疼。傷處被官靴擠著,動脈的跳動清晰有規律地傳導著,腳踝肯定已經腫成饅頭了。
是以, 他輕功大打折扣, 在觀景樓下, 被許小樓追上了。
二人一路打著往登高處去。
對付許小樓, 滿月有點技窮,這砍不爛又扎不死的玩意到底該怎麼處理啊……?
他實在沒有好方法。他不是司慎言, 不會那《燃木刀法》。
念到他的阿檀,他心口又一陣抽痛,他還好嗎?
滿月苦笑著想, 真有見面那日,他會怪我嗎?
怪我當日鬆開他了。
但這個念頭剛冒出個尖, 就被許小樓當頭一劍削回去了。
滿月躲開,儘量單腳著力往樓上去, 利用許小樓這個混不吝整治樓頂上那個老瘋子的念頭也閃瞬即逝。恐怕行不通——這玩意好像只對自己陰魂不散。
他且戰且上,沒見紫元跟上來, 正自擔心,就聽見少年在樓下喊:「安王殿下, 您這是做什麼!太子殿下還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