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賈明川不是出去幹嘛了，而是去搞垮別人家企業去了？解氣去了……看得出，這道歉還挺真誠……讓他沒料到。
「可以嗎？」賈明川的目光始終放在他的身上，沒有一絲移動的痕跡。
蘇子謙：「……」
賈明川永遠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他生氣、難過、傷心時也不會發脾氣，只是講話的語速會放慢。
蘇子謙自認為自己的脾氣向來暴躁，可是在賈明川的身上，從來就暴躁不起來……他真的是被狠狠地克制住了。
賈明川都把話講到這份上了，就連求他，都用的「乞求」，就真的不能狠狠地將他抱住？然後說我很想你小飛旗？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的？這麼能忍？
你說他能忍吧？他生氣到一夜之間讓捲毛去流浪。
蘇子謙緘默不語，思考。
寂靜的客廳內，兩人就這樣在兩張沙發上面對面坐著。
過了一會兒，賈明川又說：「那個人，那個捲毛，賴在我家多次，他問我的聯繫方式，我也沒有給過，讓我陪他玩，我從來都是拒絕的。
我也不知道他存在這種心思。」
他的語速依舊很慢，表達也很清晰，很明確，但也很沉重，沉重的是賈明川的語氣，語氣里夾帶的心情。
蘇子謙現在也明白了，這件事給賈明川的打擊很大。
賈明川：「我當初只是想做攝影師，16歲左右開始吧，前面兩年都是在鬧著玩的，但是在大學裡，我有空就會去做環球攝影師，你知道為什麼？」
賈明川說完最後一句，眼眶裡的眼淚不禁滑出……淚珠破開，印在他的手上，很炙熱，似乎要灼傷皮膚。
蘇子謙在看到那一滴淚的時候，他的心臟驟然縮緊，連帶呼吸都亂了一拍。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賈明川，私以為賈明川的情緒就算調動，也會被成熟地壓制住。
如今看來，不能了，他離開的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除此之外，他的攝影，也不是真的愛好，而是為了他滿世界找他。
此刻的蘇子謙心裡五味雜陳，想開口，薄唇微啟，但是卻發不了聲。
他看著賈明川安靜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作為教授，常年保持的理智，就在這瞬間被拋之腦後了。
他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到賈明川的眼前，俯身，手用力揪起賈明川的衣領朝那張略微乾燥的唇印了下去，一觸即離，「初吻，給你的道歉禮物。」
賈明川看著蘇子謙一步步走來時還不知道他的意圖，蘇子謙抓起他的前襟時，他還不知道蘇子謙要幹嘛。
直到嘴唇感覺一軟，觸感很快又消失，「初吻」兩字的出現更是讓他腦袋一片空白，他好像在聽見兩個字之後就變得耳鳴了，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