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你冷靜,你聽我說。」
時竟給沈焰倒了一杯冷水,塞到沈焰手裡試圖讓人情緒穩定下來,都忘記了自己直呼人姓名了。
「我的意思是……」時竟腦海里瘋狂找著措辭,又被沈焰盯得心裡發虛,「我…可能需要適應的時間。」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他的男朋友,時竟不會做出任何負心的舉動。
但他失憶了,即便不會,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去適應,然後等他記憶恢復。
時竟一臉坦誠,乾淨得沒有任何雜質:「雖然我現在身體是20歲的,但是記憶還留在17歲,沒有任何戀愛的經驗。」
「突然有人告訴我,我其實還有一個男朋友。」
「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感到無措和驚訝。」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不會因為失憶就把以前的事情當做沒發生過。」
「只是一時間……沒有辦法適應而已。」
「沈焰。」時竟輕聲喚道,「你給我一點緩衝的時間,讓我適應一下,好不好?」
嗓子裡是撕裂般的疼,眼睛差點被水霧衝散了乾澀。
時竟的一聲「對不起」能輕而易舉的把沈焰推入無盡深淵。
一聲「好不好」就足夠能多麼輕易地把他從深淵中解救出來。
只要不是為了和他撇清關係,只要不是淡漠得把他的存在貶得一文不值。
無論時竟有什麼要求,沈焰都不在乎。
他啞著聲應道:「好。」
小狼狗04
第4章
桐市的雨就像一口裝滿冰水的鍋直接倒扣下來。
不僅是人,就連樹木建築都恨不得東逃西竄。
冷空氣下的室內,打著空調最適合裹著被子,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時竟這一覺睡得渾身舒坦。
當然如果醒的時候不是被打雷聲吵醒的,他估計會睡得更安逸。
他窩在被子裡,舒展了下睡得快要僵硬的四肢。
伸展的兩條腿一下就讓被子邊邊角露出了縫隙。
相對體溫要低的室內溫度鑽進被子裡,涼的時鏡又趕緊把自己和被子縮成了一團。
時竟醒的時候正好側躺,面對著窗戶的方向。
他半張臉縮在被子裡,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
從半掩的窗簾後,看到打在窗戶上的雨。
頓時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於是,他烏龜似的慢吞吞翻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身,準備伸手去拿水杯喝水。
但是一抬眸,手還沒從被子裡伸出來,時竟就狠狠愣了神。
視野中,病床床頭柜上架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