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時竟擔心時宥和他撞上發生矛盾,冒然打電話過去指不定會讓時竟困擾。
沈焰不死心地放下筷子,整個人往椅背一靠,又發了消息過去試探。
【沈焰:怎麼不回消息?】
一分鐘過去之後。
【沈焰:人呢?】
又過去幾分鐘。
【沈焰:時竟。】
蕭白楊炫了好幾筷子的肉,站起來準備給鍋里撇浮沫,就看到他居然一筷子沒動。
於是,瞪著眼睛:「焰哥,你面前的菜都快燙化了,怎麼還發消息呢,快吃啊。」
沈焰毫無興致地看著鍋里的菜,薄唇抿得死緊,氣息陰鬱地伸手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裡。
江辭琢磨著他電話不打,一個勁的發消息,臉色還越來越差:「還是不回你消息?」
沈焰鬱氣和燥意越來越重,放進嘴裡的東西根本不管燙不燙。
蕭白楊撇完浮沫坐回去,納悶地道:「焰哥,你到底和誰發消息呢?」
「看你這臉色。」他打量了著頓了頓,「鐵定是學長吧,咋?學長不回你消息?」
沈焰涼颼颼地抬眸過去。
火鍋完全把蕭白楊膽子吃熱了:「不應該啊,平時在學校我看學長,那都是看到會秒回你的程度。」
他邊吃,邊道:「看你都聊一路了,剛剛還好好的。」
江辭聽到這裡眼皮一跳,剛想阻止,蕭白楊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蕭白楊語氣里染著,來自單身狗的幸災樂禍:「焰哥,你不會是,惹學長生氣了吧?」
「……」江辭覺得蕭白楊這條命遲早被他作沒。
蕭白楊的話音一落下,餐桌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安靜得蕭白楊有了一絲不可思議,再看沈焰的臉色看不到一點變化。
就連江辭都忍不住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被氣到沒了脾氣,醞釀著還沒爆發出來的怒意。
然而下一秒,兩人面前的少年動作幅度很大,又極快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緊接著,丟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少年的臉色難看至極,轉身離開的腳步匆匆,背影徒然生出一股慌亂的意味。
直到沈焰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蕭白楊咬著筷子,含糊又驚醒地道:「我、我猜中了?!」
江辭淡著聲音:「你該慶幸你沒被掐死。」
蕭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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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是復古的裝修,一共三層加一個閣樓。
沈焰從大廳找到包廂,從底樓一路找到閣樓露天天台,心情已然沒有了以往的平靜。
蕭白楊的話仿佛一盆冰水,直直地朝他頭上澆落,然後徹底將他冷醒。
他反覆看著他和時竟的聊天記錄,恨不得給當初發消息的自己一巴掌。
他怎麼就忘記了,也怎麼能忘記了。
即便那個曾經對他冷漠到幾乎無情的人,失憶後性格變得溫和可欺,甚至是難得給了他視線和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