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瞧見這張冷若冰霜的臉,不敢在這時候去觸他的霉頭,再有不滿也只能咽下,又往他懷裡挪了挪。
談畫自是不知自己成為了話題中心,她回到家,循著身體的本能,聞見熟悉的氣味後驟然鬆懈下來,在玄關處的柜子旁靠了會,才有心思察看住處。
原主和她一樣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除了有人定期上門打掃外,這房子平時就她一個人住。
法式風格的裝潢,門是拱門設計,周邊和天花板鑲嵌著石膏浮雕線,表面沾著淡淡的金粉,家裡面積寬敞,不顯得冗餘累贅,復古又華麗。
沒有貼牆紙,約是為了留下更多可裝飾的,地上是動漫人物地毯,牆上掛著少女心的裝飾畫,一整列半人高的手辦靠在牆邊,色彩豐富,凌亂和齊整雜糅出矛盾的風格,一般人欣賞不來,卻正合談畫的胃口。
經過明亮的客廳,門後別有一番洞天,衣帽間內除了一排排分顏色、季節、風格放好的衣物外,還有個巨大的包櫃,同類型的包包往往不止一個,尺寸和顏色齊全,堪比奢侈品專櫃,更別說正中央和腰齊平的中島台,首飾、墨鏡、絲巾等分別存放,讓人眼花繚亂。
浴室的奢華程度只增不減,家裡有儲物間,入目是幾排置物架,放著各種囤貨,談畫毫不懷疑若是來臨,她守著家閉門不出也能生活上一年半載。
逛著逛著突然覺得這房子有點小了,她推開最後一扇門,這裡要敞亮不少,簡潔精緻,是她的工作間。
書柜上多是時裝雜誌,除了一張白色實木書桌外,正中央擺放著兩個人台,製衣桌上有各種工具和面料輔料小樣,旁邊的竹編簍子裡是數卷沒用完的布料。
一沓設計稿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皮椅正對著窗戶,窗邊有好幾盆盆栽綠植,乾淨透亮,讓人心情愉悅,也利於捕捉靈感。
原主和她一樣學的服裝設計,目前是賀家旗下服裝公司的設計總監,她翻看著手裡的稿件,這部分的記憶順理成章地浮現出來,連靈感來源和心路歷程都清清楚楚,仿佛出自於她之手。
口袋裡電話震動,談畫放到耳邊接聽,蒼老而慈愛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外公。」
「哎,畫畫吃早飯了嗎?是不是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我吃過了爺爺,」談畫肚子空空,做了一晚上的「運動」,她著實有些餓了,下意識地報喜不報憂,想著等會去找點吃的,「今天是周末不上班,我在家休息。」
「瞧我都老糊塗了,休息好,別累著了,你注意身體,不要太辛苦,要是不想幹了就回家,外公養得起你。」
「我會的,我不准外公這麼說,您還年輕呢,說好要一直陪著我,不准說話不算話。」
一時間談畫仿佛回到了曾經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光,鼻子微酸,聽著熟悉的聲線,她心頭一動,朝臥室走去。
「好,外公也捨不得畫畫,那等畫畫有時間了,回來看看外公好不好?」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鄒世邈表示充分的尊重,說得小心翼翼,連思念都表達得這麼委婉,讓談畫心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