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談畫都吃不下,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沒有強求,說著對他wink了一下,隨著門被合上,賀為聿不禁失笑,她自己尚且要人照顧,還反過來叮囑他。
談畫一心想著如何跟新鄰居聯絡感情,晚飯將就著用了小半碗,穆書語正在整理收納,談畫的東西都很金貴,容易磕磕碰碰,交給別人她不放心。
「書語,你累不累啊?」哪怕穆助理說不累,可談畫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的汗珠,「要不你先回去吧,這個箱子我自己收拾。」
穆書語仍舊不放心她,這本就在她職責範圍內,談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反正我剛吃完飯沒什麼事干,無聊得很,我答應你如果我做不來絕不勉強,就放這等你明天來弄好嗎?」
她對天發誓穆書語才鬆口,剩餘的飯菜也讓她帶走了,剩下這一箱都是衣物,談畫心想她雖然不懂複雜的收納技巧,不可能廢物到連放個衣服都不會。
事實證明,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談畫出師不利,剛打開紙箱,手指就被箱子邊緣劃開了一道口子,血珠很快滲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生理反應令她眼淚汪汪,這下她有充足的理由去麻煩賀為聿,趁著眼淚沒幹,敲開了對面的門。
「賀為聿。」
開門的人繫著熟悉的圍裙,談畫剛擠出的一滴淚恰到好處地落下,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把手伸過去,帶著哭腔,「我手破了。」
靠著這個藉口談畫順利地再次踏入他家的門,這次她是清醒的,芝麻大點事,卻因為賀為聿緊張的神情,又有了想哭的衝動。
前後兩世她都是天之驕女,不論走到都置身於被關注的焦點,可這樣的眼神,除了他,談畫只在爺爺那見到過。
小時候為了得到更多的關心,哪怕擦破點皮她都要哭個不停,為的就是讓爺爺來哄她。
賀為聿是醫生,處理外傷有經驗,談畫呆呆地看著,被淚水打濕的睫毛根根分明,眼見著紗布要纏上來,把手指往前湊了湊,
「你怎麼不給我呼呼啊?」
他盯著她,目光如有實質,談畫不好意思地說:「我爺……外公會給我呼呼的,他說呼呼就不痛了。」
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她都多大了還信這套說法,可她從小就是這樣被對待,對某些東西一直有執念。
正當她準備收回來時,手腕卻被他握住,談畫看見他低下頭對她那兩根受傷的手指吹了吹,一陣微風拂過,火辣辣的痛感被暫時封閉,只有酥酥麻麻的癢意,像是螞蟻在啃噬。
怔愣間,賀為聿直起腰,那雙琥珀色瞳孔中浮現名為溫柔的神色,平靜地說:「呼呼就不疼了。」
「?!!」
談畫在心底爆了個粗,她沒想到男主竟然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除了感動之外,她還有點無措,瘋狂安慰自己這證明她沒看錯人,比渣哥哥強了一萬倍。
「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