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為聿先一步放下筷子,他五官深邃,眼窩偏深,此刻稍有倦色,「我對你來說很特別?」
在簡明風的室內,北歐白色餐桌旁,兩人分別坐在桌角的兩側,夏日的晚風伴著蟬鳴透過紗窗悄悄湧入,企圖攪動這一池春水。
「是,你很特別,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談畫說得斬釘截鐵,相處下來賀為聿和其他賀家人確實不同,他看著冷漠,和誰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實則外冷內熱,如果能走進他的內心,就會全心全意地對你好。
她沒有爸媽,賀為聿有卻形同虛設,是以她在某些時刻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正想乘勝追擊,肯定地告訴他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不必懷疑自己,餐桌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賀為聿收拾碗筷放進洗碗池,用濕抹布擦拭著桌面,談畫就坐在旁邊看著,是管家爺爺打來的電話,問要不要現在把她的車開過來。
原主回國後,愛車被託運了回來,一直放在鄒宅的車庫裡沒動過,昨天早上管家提了一嘴,談畫當時沒多想就答應了,
「不用,您先放那吧,我之後還會再回去的。」
等談畫看到管家爺爺發來的照片,就知道她這個決定非常明智,車多是淺色系,而且是定製款,原主估計也有收集豪車的癖好,白色的庫里南,內里是清新的薄荷綠,粉色敞篷寶馬四系,配上定製的愛心鍛造輪胎,出現在國內的馬路上無非就是兩個字:扎眼。
買的時候自然沒有考慮這些,純憑心意,車不止一輛,談畫以己度人,沒有說出找時間去把車開走這種話,她一個人開不過來。
賀為聿就在她旁邊,很容易能看到屏幕上放大的圖片,張揚的顏色奪人眼球,她手指滑動著,把手機放回桌面,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我隨便看看,沒想著買。」
她也不想說謊,都說男孩子喜歡車,以賀為謙為例,估計都能開個車展了,而他卻每天開著他的小黑車上班,談畫怕他心裡有落差。
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把她的車給賀為聿,想怎麼開就怎麼開,以他的性格估計不會喜歡五顏六色的車,談畫也可以給他買新的,隨便挑,但賀為聿肯定不會接受。
賀為聿看她慌張的神色,很明顯不擅長撒謊,意味不明地點頭,沒有多說,「嗯。」
去廚房切了一半西瓜,和銀質勺子一起遞到她手中,差不多只有巴掌大,全吃完也不會吃壞肚子,做完這一切後賀為聿拿了台電腦放在腿上,談畫舀了中央那一塊最甜的,「你也吃。」
「廚房還有半個,你吃吧,不用管我。」
賀為聿還沒沐浴,穿著件休閒款的襯衫,領口開了幾顆,談畫無意瞄到了肩後的痕跡,像是被什麼給撓的,在皮膚上很顯眼。
「你這怎麼了?」
怕他看不見,特地戳了戳,冰涼的指尖配上柔軟的紗布,輕輕擦過,賀為聿下一秒就捉住了那隻作亂的手。
彼此怔住,他後知後覺地鬆開,沒用太大力氣,談畫也不覺得疼,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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