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為聿在病房門口徘徊,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想了想他還是道:「在她清醒之前,先別讓賀為謙打擾她。」
就算賀為聿不說,穆書語也會這麼做,可他第一次指名道姓,讓她意識到談畫發病不簡單,擦乾淨眼淚,「賀醫生放心,我會安排人看守。」
他轉身要走,穆書語叫住了他,「賀醫生等一下,您……」
「我來得急沒給小姐拿換洗的衣服,能不能麻煩您再多留一會?我很快回來。」
沒有直接說出口的是,談畫醒來想見到的第一個人,肯定是賀為聿。
「你守著她吧,我去拿。」
「……那麻煩賀醫生了。」
穆書語覺得賀為聿的態度奇奇怪怪的,估計是被嚇壞了,光從他衣服上明顯的灰塵,穆書語都不會苛責,他大晚上出現在這足以表明態度,和那位名不副實的未婚夫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些年談畫發病的次數屈指可數,不然手術的事也不會拖到現在,穆書語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要等到當事人醒來以後才能知曉。
談畫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這是她穿過來以後第二次在醫院過夜,進出醫院從沒有像這一陣一樣頻繁,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撫上胸口,仿佛殘留著疼痛,可她能感覺到鈍痛感盡數消失,昨天發生的事宛如一場夢。
但她清楚那是真實存在的,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死神的衣角拂過,身體猶如被另一個靈魂占據,連呼吸這樣的動作都分外艱難,肺像是吸滿水的海綿無法運作,有那麼一瞬談畫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死得也太憋屈,談畫連句話都沒來得及留下就要撒手西去,幸好系統說話算話,到頭來只是虛驚一場。
她突然發病毫無徵兆,時間是在撞破賀為謙和其他女人的勁爆場面以後,談畫沒想明白個中關聯,她送醫院時被許多人看到,也不知道現在外面傳成什麼樣了。
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穆助理拎著早餐從外邊回來,見談畫醒了連忙將保溫桶放下,「你先別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談畫搖搖頭,穆書語知道這是工作時間,她要拿出專業的態度,可還是有些哽咽,「你真是嚇死我了。」
「你在這待著,我去叫醫生。」
她一句話沒說穆書語就跑了出去,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給她做身體檢查,以及詢問她的情況,整個過程談畫都心不在焉的,有意無意地往門口看,終於忍不住道:
「醫生,這些話要不你跟我的家屬說吧?我現在腦子不太好記不住。」
看談畫狀況良好,醫生也有心思跟她聊聊天緩解氣氛,更何況他清楚她口中的「家屬」就是神外的賀醫生,順著她的話問:「那你的家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