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輩這麼說談畫有點害羞,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見到賀為聿的恩師,她完全沒有準備,連妝都沒化,氣色也不好,時明煦很和氣,告訴她沒什麼大問題,做個小手術就能恢復,讓她不要太擔心。
聊到一半賀為聿趕來,剛下手術台就聽說老師來了,他換了衣服來到病房,身後跟著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牧唐,談畫看清了他的口型,是在喊她「嫂子」。
在這溜一圈,打了個招呼,假裝有事走開了。
「老師,您要來怎麼不提前跟學生說一聲?」
「怎麼?你怕我欺負她?」
「我跟您說的沒錯吧?他們的感情好得很。」
主任也曾是時明煦的學生,賀為聿鐵樹開花,他自然要跟老師通風報信,果然時明煦聽他這麼說,對這一對是越看越滿意。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賀為聿輕嘆,時明煦往前一步攔在主任面前,護犢子得很,「你看景勝做什麼?」
景勝是談畫主治醫生的名字,全名竇景勝。
「就算他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之前一大早給婦科那位打了電話,他都跟我說了。」
「您怎麼這麼八卦?」賀為聿掩唇咳嗽,沒想到這些老教授之間還會討論這種東西,他就是反應再遲鈍也會覺得尷尬,「您要是有空,之前院裡想返聘您回來,為什麼要拒絕?」
「你這小子,」時明煦再次見識到他這嘴毒的工夫,方才那話他不該說的,一不留神就把底兜了個乾淨,「我都一把骨頭了,真的干不動,只想好好休息,在家帶帶小孫女,別沒事找事。」
他將一生奉獻於醫學事業,落下了一身的病,也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
談畫在一旁看他們鬥嘴看得津津有味,又好奇時老師口中說的「給婦科那位打電話」是怎麼回事,想著想著時明煦同她告別,看她就像看家裡的小孫女,
「小聿他媳婦下次有空來家裡玩啊,我和他師母在家都沒什麼事做,無聊死了。」
說是帶孩子又說無聊,賀為聿已經習慣老師說話不著調,恭敬地將老師和師兄送走,回來時談畫還因為「小聿他媳婦」這幾個字臉上紅紅的,賀為聿一看就知道她想問什麼。
「你沒事給婦科醫生打電話幹嘛?想打聽什麼?不會有特殊癖好吧?」
「我有沒有你不知道?」賀為聿意有所指地說,「也不是沒事,就是因為有事才會特意諮詢。」
「我怎麼知道,總共也就兩次,萬一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呢?」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可以慢慢發掘。」
最後幾個字賀為聿說得很慢,生怕她聽不懂似的,被他反撩回來談畫不大適應,同他打聽:「那你有什麼事要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