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這麼快,怎麼不等我跟你一起?」幫她擦擦汗,賀為聿脫下圍裙將紙箱全搬過來放在客廳的地面,「先吃飯,等會再說。」
「我說得沒錯吧?我很快就會搬過來的。」
預言成真,談畫本人都沒想過進展如此迅速,賀為聿的關注點不止於此,「你只有這麼點行李?」
談畫將米飯咽下去,「對啊,我一向都很節省,追求極簡主義。」
衣服和配飾不帶重樣的,換了一套又一套,謊撒得有點過了,談畫沒敢把話說得太死,「我還有一些放在其他地方,反正用不上,暫時就沒帶過來。」
「平時為了必要的交際,該買的還是會買。」
「這樣啊。」
談畫不是不想說實話,選擇將人設貫徹到底是因為賀為聿生活清簡,怕他覺得她奢侈無度,再者也不想讓他有心理負擔,談畫的日常開銷,他一個不受重視的小兒子承擔不起。
為了維護自尊心,談畫沒打聽賀為聿的經濟狀況,從他住的房子和開的車猜想手頭不會特別寬裕。
「你平時自己做飯做得多嗎?」
她生硬地另起話題,賀為聿答道:「不多。」
「那你平時在哪吃飯?」
「醫院有食堂,或者泡麵。」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忙的時候好好吃上一頓飯很困難,肯定是隨便應付或者直接不吃,「這樣不行,反正做一個人的飯是做,做兩個人的飯也是做,我每次都吃不下,以後我讓人給你送,至少能保證健康。」
洗完碗筷賀為聿將衣櫃、浴室等空間騰出一半給談畫,下午要回醫院,和她約好乖乖在家,等他下班一起回鄒宅見家長。
*
萬米高空上,返程的航班正在平穩地飛行,就算余楷沒有被拉黑,賀為謙也接不到電話,那會剛起飛,手機開的是飛行模式。
再有半小時就要落地,頭等艙寥寥幾個人,賀為謙坐在最前排閉目養神,有人在他身側來回走動,他對別人的注視一向敏感,掀起眼皮,是個女生,他眸光不善,將人嚇了一跳。
好處便是耳根終於清淨,外邊天氣晴朗、白雲綿軟,賀為謙神情陰翳,這趟出差事務全部移交他人,他沒有半點收穫。
離開是為了逃避人和事,得到虛假的表面平靜,賀為謙不光沒暫時忘記談畫,白天時常想到,每晚還出現在他的夢境裡,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