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賀為謙覺得情史空白的弟弟在感情上過於單純,到頭來他發現,天真的是他才對。
如果賀為聿要徹底惹怒他,那他無疑達到了目的,賀為謙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從前他不表露出在意,是因為他無需爭搶就有人送到他面前。
但他是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對默認為自己的東西有不同尋常的占有欲,可以他百般踐踏,也不許別人覬覦分毫。
現在不光被覬覦,還直接被搶了,這人是他的親弟弟。
用武力能解決的問題,賀為謙又不占理,就沒有再動嘴皮子,直接動了手,他是個渾不吝的,又有拳擊的愛好,招招狠辣,讓人驚訝的是,賀為聿也沒有落了下乘。
賀為謙沒從賀為聿手中討到半點好,他們待的地方正是監控死角,兩人打得難捨難分,直到賀經賦派來的人趕來,才將這兄弟倆分開。
當時他怒氣沖沖地離開公館,賀經賦就猜到了他要去哪,他們身上都掛了彩,賀為聿除了嘴角,其他看不出什麼,倒是賀為謙,一不留神磕破了額頭,血順著臉頰留下來。
場面一度混亂,幸好沒被別人看了去,也沒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親兄弟大打出手,結合最近甚囂塵上的傳聞,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賀為聿回家時談畫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他沒有要緊的用處,就將這裡暫時給談畫當作簡易的工作間,原本整齊的環境,地上布滿各種工具,幾卷布料放在一側,邊角料落了一地,還有鋪平的設計稿,很亂。
談畫專心做手上的事情,沒能第一時間迎接,她放下手中的剪刀,上去挽住他的胳膊,「你回來啦。」
她那些講究的小毛病一般人不能忍,在賀為聿面前卻沒什麼用武之地,因為他甚至比她還過,家裡所有的東西都被分門別類的放好,標籤對外,談畫有時拿得急了沒顧及上,回頭收拾時發現已經變回了原樣。
看著一地狼藉,談畫怕賀為聿不高興,「我等會整理,剛剛太專注了,就沒管別的。」
瞧見他手上的飯盒包,「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說著就要去拿,沉甸甸的重量和瓷片碰撞的聲音讓談畫意識到不尋常,打開一看發現碗都碎了,飯菜全灑在裡面,估計一口沒動過。
離得近了,談畫抬頭看到賀為聿破了的唇,往後退一步,發現他衣服上的灰漬,難掩驚詫,「你這是……打架去了?」
「沒有,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麼摔的能把嘴磕破?談畫不是很相信,但也不是全無可能,她實在想不到以賀為聿的性格會跟誰打架,「為什麼會摔跤?是不是太累了?」
「有點。」賀為聿把他今天工作的事情都說了,連做了幾台手術,途中不能喝水,只能喝點葡萄糖,他不該跟她說這些的,但他今天就是想看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