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賀為聿是純淨的白,人生頭二十幾年單調沉悶,那麼談畫則是多彩絢麗,像是傍著白雲的晚霞,企圖讓他沾染上她的色彩。
談畫的目的達成,賀為聿陪她胡鬧,像十幾歲的小孩一樣無所顧忌,談畫也清楚他會這麼做很難得,要是換作別人,只會斥她亂來。
光自己欣賞還不夠,談畫想到這麼多天賀為聿待在家給她洗衣做飯,從無怨言,白白浪費了休假,今天的模樣不出門可惜了,提議道:「你想不想出去玩?看電影怎麼樣?」
「畫畫是在邀請我約會嗎?」
「可以這麼認為。」
談畫也不知道該幹什麼,選擇了最不容易出錯的活動,家裡有投影儀,什麼片子都有,但為了營造儀式感,去影院裡看更有氣氛。
她現在算公眾人物,不方便直接拋頭露面,身邊還有賀為聿,在APP上選了一家私人影院,換好衣服,花十五分鐘化了個妝。
賀為聿的衣服是談畫給挑的,薄款的灰色連帽衛衣,搭配黑色長褲和運動鞋,拋開他清冷如高山白雪的氣質,像個在校男大學生。
身側的談畫就沒這麼乖了,裹胸外穿了一件紫色的針織罩衫,長度才到內衣下面一點,胸前打了個松松垮垮的結,下半身是低腰水洗做舊牛仔半裙,挑了頂紫色的牛仔帽。
談畫穿衣服追求隨心所欲,一看就是「媽見打」的類型,可惜她沒媽,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再難以想象的衣服都能被她穿出時尚感,談畫看似穿的隨意,卻不是毫無章法,注重色彩和樣式的搭配,懂得如何展現優點。
賀為聿沒對她的穿著發表任何負面評價,甚至在她選衣服的時候,還能給出建議,用詞專業,明顯對時尚有所涉獵。
像他們這種家庭里長大的人,從小眼光就被養叼了,總能說得上幾句。
下了車需要步行一段距離,賀為聿變魔術似的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正兒八經地說:「你穿得太少,容易著涼。」
手搭著她的肩膀,是個宣誓占有權的動作,賀為聿幫她擋開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談畫也注意到了,所以儘管她嫌棄這件樸素的外套,卻沒說什麼。
他們都戴了口罩,但從長相到身材,再到穿著,無一不備受矚目,賀為聿的動作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那種令人不適的感覺消下去不少。
賀為聿也有私心,他低頭看她,連發旋都那麼可愛,胸前白花花的晃人眼,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往懷裡摟了摟,有點後悔答應她出來,矛盾的想法交織,他知道他不能那麼自私。
談畫心想賀為聿的理由一點也不高明,捨不得她被別人看就直說唄,暗暗地吐了吐舌頭,可能是他鮮少情緒外溢,她不反感他管她。
提前定了位置,一到就有人帶他們去房間,門一關,隔絕了外界的光線和視線,茶几上擺放著零食和水果,遙控器在沙發上,可以選想看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