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為謙感覺天旋地轉,手扶住欄杆,揉了揉太陽穴,談畫懷孕了,一想到他就心如刀絞。
秘書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以為賀為謙頭疼,問他要不要上樓拍個CT,賀為謙反道:「這是哪裡?」
「啊?人民醫院。」
「那你還讓我去?要去你自己去,看看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再去看談畫已經不見了,賀為謙被秘書氣得夠嗆,秘書原本還覺得委屈,想起賀為聿在神經外科後,抽了自己一巴掌。
裝作沒看到路人驚異的目光,為了保住工作,他頂著紅透的半張臉,老老實實地跟上去。
檢查做的七七八八,談畫怕疼,把其他的都做了,只剩最後一項血常規,避無可避,她心神不寧地去排隊,很快輪到她,將衣袖卷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可見紫色的血管。
護士給她綁住橡皮筋,塗上碘伏,談畫的臉有點白,想到原主的心髒病,表情越來越凝重,破天荒地叫了系統,「你有沒有止疼藥?」
「宿主,抽個血而已,不至於吧。」
她忙著和系統交流,以至於忘了把眼睛挪開,親眼看見針快扎進皮肉里,恐懼之下的疼痛被放大了無數倍,反射性地要抽回,一雙手覆上來,遮擋住她的視線。
「別怕。」
熟悉的聲音和味道,談畫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調侃和議論聲都被屏蔽,乖乖地讓護士抽完血,聽到一句,「好了。」
好像也不怎麼疼,和被螞蟻咬了一口沒區別,談畫後知後覺,賀為聿把手移開時,她耳朵都紅了,暈暈乎乎地被他帶走,穆書語不遠不近地跟著,不來打擾他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給你發消息沒回,我問了穆助理,去我辦公室坐坐?等會一起回家。」
電梯裡人太多,賀為聿幫她用棉簽按著針孔,帶她走上樓,談畫又把系統喊出來,繼續未完的對話,「什麼叫抽個血而已,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來試試?」
「誰說我要止疼藥就是為了抽血,我不是得為動心髒病手術作準備嗎?這叫未雨綢繆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完全感覺不到痛?一點點都不行。」
「說到底你就是不信我唄!」
「……這不是重點。」
談畫想把系統揪出來打一頓,賀為聿感受到她在頻頻出神,「在想什麼?」
「啊?」她搖頭,不敢再跟系統聊天,談畫怕男主開了奇奇怪怪的金手指,能聽到她心里的聲音,這樣她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