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越來越短,黑夜來得很早,辦公室里光線昏暗,賀為聿耷拉著頭,掩去眸中情緒,他的每一個動作和微表情都透露著脆弱,就這麼在她面前攤開,展露無遺。
談畫背靠沙發,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吧。」
賀為聿靠過來,輕輕地將頭放在她肩膀上,一開始不敢用重力氣,生怕把她磕碎了,手從談畫背後繞過,慢慢環住她纖細的腰,試探著,在她沒有推拒的意思之後,整個埋進她懷裡,一點點地滲透、侵占。
高大的身體綣著,談畫心疼地抱住他,在他背上輕拍,柔軟又溫柔。
「我沒能救活她,」賀為聿的聲帶像在粗糲的沙子裡磨過,「心臟支架術後引發腦出血,病情嚴重,搶救無效死亡。」
哪怕看到了牧唐的消息,談畫知曉發生的事,在聽到他親口說時心還是一揪,拍背的動作慢了半拍,肯定地說:「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可我……」賀為聿悽然一笑,「我果真不適合當醫生。」
「那我們就不當了,你不是說想辭職嗎?回來吧,我可以養你。」談畫認真地道,她不擅長哄人,說的話治標不治本,但賀為聿竟配合地應下,嗓音空靈悠遠,帶著點不知所措的迷茫,「好啊。」
談畫突然有點嫌棄自己嘴笨,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想儘可能地讓他好受些,學著他的樣子親吻額頭,更加用力地回抱他。
眼前黑得連辦公室的布置都看不清,賀為聿一動不動地維持著姿勢,汲取著屬於她的氣息,他曾經可望不可即的人就在他身邊,像行走在雲端,一踏空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記憶被帶回前世,鄒世邈過壽那天邀請了許多客人,別墅里是難得的熱鬧,因著談畫的緣故,鄒賀兩家未撕破臉面,賀家也在被邀請之列。
鬼使神差地,賀為聿按捺不住思念,想去見一見她,談畫等宴會過半了才出現,旁人只覺她依舊光彩照人,而賀為聿卻注意到了她的憔悴,膚色過於白皙,臉紅撲撲的,不是本身的紅潤,腮紅打得有點多了。
禮裙外披了件短款外套,腰身處有些寬大,脊背挺得很直,她面無表情地獨自站著,與周圍的熱鬧區分開,有著與長相不符的清冷孤寂。
風一吹,感覺人都要被吹走了,迎風而立的玫瑰,終於被壓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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