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點半,商場裡的人愈發稀少,談畫和同事們一一道別,她沒坐扶梯,而是坐升降梯下樓。
商場一樓因為時常舉辦活動,布置常有變化,談畫發現自己有路痴屬性,繞來繞去繞到了後邊的一道小門,離馬路有一段距離,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鳴笛聲。
談畫腳酸得很,不想再往回走,發了定位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她留在原地等待。
夜晚寒涼,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身後的聲控燈滅了,「安全通道」的牌子發出綠光,加之地面的反射,把漆黑的走道拉得無限長。
談畫不敢在門裡等,裹緊穿著的外套,面前種著一排綠化,樹木常青,繁密的枝葉將月光盡數遮去,再往前是圍欄,和其他區域區隔開,邊上有個路燈壞了,時亮時滅,拐角處視野受阻,無端有些滲人。
有幾輛小汽車停在這,白天下過一場雨,地面有小水窪,燈光是被揉碎的月亮,空氣潮濕,談畫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
任何一點響動被聽得清清楚楚,起先像是雨水低落的聲音,然後則變成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談畫靠近的這一側是一個拐角,黑不溜秋的,不知通向何方。
她的心像被懸起來了,告訴自己別緊張,又不敢往那頭看,談畫不是個膽小的人,可能是精神緊繃,讓她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
爺爺去世以後,談畫頹廢了一陣,重新振作起來,學著處理一些事情,她上手很快,偏生有些人就是要來搗亂,一對男女找上門來,聲稱是她的親生父母。
手上拿著親子鑑定報告,談畫收到那份牛皮文件袋,看都沒看就扔進垃圾桶,光從長相來看,談畫和他們確有很多相似之處。
甚至從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談畫就莫名確信,他們是她的生身父母沒錯。
但那又怎樣,談畫和他們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幾十年沒見,血肉親情被消耗殆盡,他們之於她和陌生人沒區別。
在這關鍵時刻來認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談畫連他們背後是誰在指使都沒興趣了解,直接轟了出去。
得了幕後之人的授意,卻連談畫的面都沒見到,被逼急了會幹一些瘋狂的事,縱使她身邊圍得像鐵桶一般,也會有被鑽空子的時候。
他們把她劫上一輛麵包車,車裡濃烈的氣味熏得談畫想吐,嘴裡被塞了布條吐又吐不出來,憋得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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