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無法克制指尖發顫,忙用力掐住,「阮無病,你受傷了?」
男人已經沒有聲音。丁靈感覺肩上男人重量陡然增加,便知他已經昏死過去。丁靈勉強鎮定,招呼的盧到近前,用盡全力將男人推上去,自己翻身上馬。
男人坐在丁靈身後,身體前傾,無知無覺搭在她身上,夜晚寒風中呼吸滾燙,如被火灼。丁靈反手撫摸男人燙得驚人的臉頰,「你堅持一下。」便握住他雙臂繞在身前扣緊,叱一聲「駕」,縱馬疾行。
如此外傷等不到回城。總算丁府在南並州經營多年產業遍地。丁靈辨明方向便往最近的一處莊子去。守莊人看見自家小姐帶著個男人策馬前來,唬得臉色發白,「姑娘這是怎麼了?」
「快去請大夫。」丁靈匆匆說完,策馬入內,等她在內院駐馬時,搭在自己身上的人早已是悄無聲息。丁靈一邊大叫「來人」,一邊不住握他的手,「阮無病,醒醒。」
總算有侍人進來,丁靈道,「還不扶他進去?」家丁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往內室去。
丁靈剛爬下馬,眼睜睜見男人的身體向側邊傾倒,腦袋「咚」地一聲撞在門框上。丁靈看得心下發緊,忍不住便罵,「你在做什麼?好蠢的東西。」
家丁委屈辯解,「他突然推我……」
「去煮滾熱的水,命廚房熬參湯。」丁靈打發了家丁,自己走過去。阮無病縮著身體靠在門框上,奮力撐住眼皮,「丁靈……是你嗎?」
「是我。」丁靈情不自禁撫摸他兩頰,「你受傷了,跟我進去。」
男人恍惚地望著她,點一下頭,又搖一下頭,一言不發推開丁靈,自己撐著門框站起來,吃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往裡走。
丁靈心驚膽戰跟在他後頭,眼見著從門到內室短短一段路男人走得跌跌撞撞。到榻前氣力用盡,仰面摔在榻上,男人身體碰到床榻立刻劇烈瑟縮,抖得跟篩糠一樣。丁靈心知方才那一下撞在傷處,將他翻轉過來,果然鮮血瀝瀝,把床鋪染得亂七八糟。
丁靈被血色熏得眼前發黑,半日定住神,用乾淨的白布掩住流血的地方,「疼嗎?」
男人雙目緊閉,搖一下頭,咬著牙一言不發。
外頭人叫,「姑娘,大夫來了。」
丁靈如獲救星,「快請。」
來的大夫鬚髮皆白,總算見多識廣,看見一床的血沒怎麼害怕,只道,「脫了衣裳,我看看傷。」便去洗手。
丁靈只能同阮無病商量,「衣裳脫掉好不好?」
男人搖頭,「我沒事……讓他出去。」
丁靈同他商量不通,便自己動手。趁他意識不清湊到近處解開衣鈕,沿著肩膀往下褪,初初一動被人制住,男人冷汗淋漓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腕間,不知使了多大氣力,青筋暴起,襯在白皙的皮膚上如同毒蛇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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