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回來,便見男人伏在丁靈懷裡,安靜睡著。他強行壓下心頭驚怔,放下安神湯,握住男人的手診脈。
丁靈問,「怎樣?」
容玖搖頭。
丁靈難免發急,「總要想法子。」
「不是。」容玖道,「我的意思是……他沒事了。」
丁靈一滯。
容玖盯住她,「你是不是又跟他說什麼了?」
「沒……」丁靈低頭,「沒有。」
容玖道,「我不管你們的事,但你不許再亂說話。」放下男人的手,「脈象無事,睡一覺就能好——既睡著,安神湯不必吃了。」
丁靈騰出手,掌心貼住男人前額,溫度果然下來許多。「阮殷」兩個字竟成了治病靈藥,丁靈心下百味雜陳,好半日說不出一個字。
容玖做一個手勢,二人合力將男人移到榻上。男人驚慌醒來,睜眼看見丁靈,又慢慢睡過去。
丁靈等他睡沉才問容玖,「歲山遇刺果然是作戲嗎?」
「是。」容玖點頭,又搖頭,「也不是。千歲在外數次遇襲,你不是都知道麼?」
丁靈立刻聽懂,「歲山雖是做戲,但行刺是真的,做戲為的是把前回行刺的對頭送進去?」
容玖神神秘秘做一個悄聲的動作,「勿亂講——年前就能有消息。倒是你家老夫人有趣,我第一回見往往自己身上攬事的人。」
丁靈一滯,「你們做戲就做戲,當日是我阿兄當值,阿奶當然著急——誰讓你們偏要龍禁衛跟隨?」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淨軍跟對頭有往來,豈不是顯得千歲治軍不嚴?」容玖道,「你阿兄只能說是說時運不濟,即便如此,至多半月也能出來,何至於此?」
丁靈無言以對。
容玖憋住笑,「你阿奶急著獻殷勤,往懸山寺給千歲祈福去了,你既無拘束,等千歲醒來再走。」輕手輕腳出去。
天黑下來,房舍更昏暗,男人一直得很沉,眉目舒展,雪白的臉龐在暗室里仿佛自生光暈。丁靈情不自禁碰他,燒熱褪盡,男人的臉有些涼。男人在她指下偏一偏頭,雙唇翕動,「丁靈。」
丁靈恐他驚醒,匆忙收手。等他睡過去,另取錦被給他添在身上。丁靈走到案邊,拾起混亂中撞在地上的印鑑,奉天法祖四個紅得刺眼——這就是紅印,所謂司禮監掌印,從字面上看,掌的就是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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