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人就是故意的。丁靈道,「等我做什麼?」
「你不在我吃什麼飯……」阮殷道,「你說了要來的……」
「我不在你就不吃飯了嗎?」丁靈推他,「吃飯去。這些東西有什麼可看,下回再有人拿來直接擲出去。」
阮殷忍住笑意,「好,下回拿來直接擲出去。」
丁靈一滯,「你悄悄地擲,別叫人看見——否則又是登上藐視朝綱的大罪過。」
阮殷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他從未如此恣意地笑,只笑一聲便忍住,翻轉過去,面容掩在臂間,身體止不住地顫,伏在地上一抖一抖的。
這樣的放肆對他來說應是極陌生,看著多少有些滑稽。
丁靈初時也笑,漸漸又覺酸楚難當——這個人在外權勢滔天,卻連放肆大笑都不會。
像個初入世界手足無措的傻小子。
丁靈勉強收拾心中酸澀,看他抖得不那麼厲害,走去拉他起來,「跟我吃飯去。」
阮殷站起來,他伏在臂間過久,白皙的面頰浮著一層薄薄的紅暈。他仍然止不住笑,低著頭什麼也不管,任由丁靈拉著走。二人回寢房,果然案上擺著飯菜,底下炭火都熄了,不知等了多久。
丁靈走去命人熱菜,又走回來道,「你要按時吃飯,無事等我做什麼?等我你能多吃一碗嗎?」
阮殷總算忍住笑,「嗯。」
「那我看著你。」丁靈道,「今日兩碗打底。」
阮殷一滯。
小太監拾掇熱菜進來,還有一壺青梅酒。丁靈接了,傾出兩盞,一盞移給阮殷。
「……說好了再不吃酒。」
丁靈看他一眼,「你竟還記得呢?」
「嗯。」阮殷道,「……我記得你生氣了。」
「我吃過飯過來的。」丁靈拾箸給他添一個菜,「飯就不吃了,陪你吃杯酒。」又道,「我生氣,並不是為了酒……阮殷,你昨夜爛醉,是有人給你下藥,你知道嗎?」
阮殷猛抬頭。
丁靈一直盯著他,清晰地看見男人滿面驚恐,眼珠分明在細微震顫,便不忍苛責,只道,「你要更謹慎,不要讓那些人有機會害你。」
阮殷僵硬地坐著,許久才慢慢垂下頭,指節搭在案上,神經質地,一下一下撥弄著案上的牙箸,「又來了……怎麼又來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阮殷勉強搖頭,「你放心,我會小心。」
丁靈叮囑完,催促,「吃飯吧。」
被人下藥這件事對阮殷的打擊比丁靈想像還要大百倍,男人初時歡喜模樣不知所蹤,心事重重地吃一碗飯。丁靈幾回勸他,勉強吃一盅青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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