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夫人問,「他做什麼了?」
「昨夜大雪,劉守正覺都不肯睡,連夜起來,親自安排設粥棚,京兆府連夜巡城,生怕百姓塌了房子。」
「那是該賞的。」丁老夫人連連點頭,「劉守正畢竟出身清流,天子門生自有格局,tຊ同那些溜須拍馬的不一樣。」
丁靈默默聽著,默默吃芋頭。
丁北城總算想起來,「你怎麼也有這個魚?」
丁靈來前打算推說鋪子裡買的,聽他祖孫二人議論,這麼個東西竟然是貢品,騎虎難下,只道,「來時看見在雪地里堆著,撿的。」
「撿的?」
丁靈厚起麵皮,「是。」
丁北城上下打量她,「妹妹如今時運當真不同尋常,連南崖貢物都能從路上撿。」
丁老夫人解圍,「你妹妹如今在南安王府,南崖是南安王府老家,這東西別處稀罕,在她那不算什麼,逗你玩的話也能當真。」又向丁靈道,「你既在那邊,旁的家宴不去罷了,只年夜是要祭祖的,酒也要回府吃,否則一個人沒著沒落,阿奶不放心。」
丁靈連連答應,留下陪阿奶哥哥吃過飯。冬日天短,辭行出來已是半晚,雪還在下,長街無人。丁靈吩咐車馬直奔苦水胡同。
沿路暢通無阻,書室清磚地上胡亂扔著蒲團,阮殷坐在上頭,身邊摞著半人高的紙摺子,他左手有傷行動不便,一隻手握著紙摺子看。
燭火映照下男人面龐雪白,神情嚴肅,仍是格外好看,連一縷髮絲都透著格外的可靠。丁靈立在門邊,出神地凝視他。
阮殷低著頭,「倒茶。」
丁靈走去,銀瓶中倒一盅暖茶。阮殷正看得專心,頭也不抬伸手去接,竟握了個空,便立時發作,「茶都不會倒——丁靈?」
「怎麼了?」丁靈湊到近處,嘻笑道,「老祖宗要打我板子嗎?」
阮殷片刻歡喜,又忍不住抱怨,「這麼晚都不來……我以為你不來了……」
丁靈「哦」一聲,「我不來老祖宗要如何?」
「你不肯來我能如何?等看完這些……」阮殷指一指周圍小山堆一樣的紙摺子,「我去看你。」
「那要到什麼時候?」丁靈抽走紙摺子,把茶盅塞在他手里,只看一眼便變了臉色——御史台敬奏司禮監阮殷藐視聖躬三事。
阮殷接過茶盅才記起摺子上寫的不能叫她看見,匆忙放下茶盅去奪。丁靈一抬手繞過,「你就這樣任由他們編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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