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你?」
阮殷小幅度地點一下頭。
「好。」丁靈站起來,「聽你的。」
阮殷一滯,「你答應了?」
「是。」丁靈道,「這點小事我怎麼敢不答應?」說著冷笑,「每日想尋老祖宗請安的人那麼多,老祖宗都不肯見。老祖宗既給我臉面,我歡喜還來不及,為什麼不答應?」說完不理他,自去換衣裳。不一時回來,男人仍舊坐著,木雕泥塑一樣。
丁靈看得不忍心,忍著惱怒收了惡言,「你臉色不好,再睡一會,外頭下雪,無事莫出去,晚間我回來再說。」
「丁靈——」
丁靈止步回頭。
「我不是要你請安……我要你請安做什麼……你給我請什麼安?」阮殷仿佛已經瘋了,語無倫次地說,「我想你,難道是讓你請安——」
「那你讓我做什麼?」
阮殷一滯。
「我親你是錯——」
「不是!」阮殷厲聲喝斥,「誰說你錯?誰敢說你錯?」
「那我就是對的?」丁靈道,「我既是對的,你又在生什麼氣?你又為什麼不能?」
「我只是——希望你來看我。」
「你希望我怎樣看你?」丁靈逼問,「不是請安的那種探望,那是哪種?是可以親你那種探望?」
阮殷被她戳破隱秘的心事,被她如此指責,才知自己的要求有多離譜——他坐在那里,倉皇地抖。
「老祖宗把我當什麼?」丁靈道,「為老祖宗派遣寂寞的玩物?」
「丁靈!」
「我說得不對?」
「不對!」阮殷尖厲地叫,「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
丁靈看他狀若瘋癲,強行忍住,「阮殷,這件事總你要自己先想明白。在你想明白之前——」她停一停,「我們不要見面了。」說著便往外走。
門帘落下時,男人的聲音悽厲地叫,「丁靈——」
丁靈沒有猶豫,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