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越聽越覺心驚,「一字不差,可有法子?」
「只能慢慢安養。」
「如何養法?」
「不勞心,不勞體,輔以藥物,有三五年工夫,能與常人無異。」許鳴想一想,「若能施以針炙,一二年工夫便能大安。」
「什麼針炙?」
「陶然堂有我家祖上傳下的針法,應有大用,小姐若用得上,可在此處逗留一二年——」
「用得上。」丁靈打斷,「留在這裡卻不行,勞動大夫隨我走一程。」她見許鳴面露驚慌神色,「全當我雇了你,工錢你只管開價。」
許鳴連連擺手,「我家世居此處,我——」
「紋銀十兩。」丁靈停一下,「我說的是月錢。」
許鳴緊張地咽一口乾沫,「陶然堂在此處,小人衣食父母都在此處,走不得,若走了我——」
「三十兩。」丁靈道,「仍是月錢。」
許鳴瞬間收聲。
丁靈道,「我們明日便往陸陽,大夫你那陶然堂大可去陸陽開一間。我不用別的,你只需每日為外子施以針炙,再就是外子抱恙時需隨傳隨到給予診治——其他時候你想做什麼都使得,我不拘著你。」
「當真?」
「當然,還——」丁靈只覺腕間一緊,右手被阮殷強拉入帷幕之中——總算許鳴正心馳神往完全不留意。丁靈便隨他鬧去,「還有極要緊的一件,你若應了,月錢我給你加到五十兩。」
「什麼?」
這話丁靈原不想當著阮殷說,可這廝死活賴在此間,「外子是內官之身,不論誰來打聽,此事盼大夫守口如瓶。」話音一落,指尖一痛,濕而軟的舌尖勾在那裡——
竟被阮殷咬了一口。
丁靈疼得一縮,便不動聲色地抽手,面上半點不露,「若叫我聽見一個字,莫說月錢,我自有法子治你。」
許鳴瞠目結舌,一肚子話想問,忌憚那個駭人的內官就在帷幕後,這事與他不相干,便道,「必定不同一個人說。」
丁靈滿意地點頭,「外子這個病我就交與大夫,等他大安之日,我另有重謝。」
許鳴這輩子沒見過如此豪闊之人,連連稱是。
丁靈道,「大夫回吧,我命從人跟你去,幫著一同收拾行裝,今晚裝車,明日我們從東江乘船出海。」
許鳴忽覺後怕,「小姐怕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