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最近又受了一次傷。一點輕傷,很快就好的,你不是看到了嗎,一點事沒有,人還開朗活潑些了。」方志強笑容也有點僵住了,說什麼好呢,他也想不通女兒怎麼老受傷。
「……當初有人和我說,你干殺豬這買賣,殺氣重,有礙……」許翠花話覺得後面這話不吉利,又咽了回去,想想道,「我回去問問張婆,什麼時候帶笙笙去拜拜她乾媽,做點法事化解一下,讓她乾媽保佑保佑她。」
方笙笙小時候拜了老家仙姑洞一個仙姑做乾媽,每年許翠花都要去燒香拜敬的。
方志強聽了無奈道:「干殺豬這一行的人多著,城裡屠宰廠就上百號工人,真要有這個講究,人家都不要結婚了。不過你要去拜拜,那就去吧。」
許翠花生了五個孩子,最後養下來的只有兩女一兒,老方家還是幾代單傳,老頭走之前還交代她,要給方志強娶妻生子,不要讓他們方家的根斷了。
老方家的根又不是金根、皇根,許翠花不認為斷了會怎麼樣,但是老頭生前對她百依百順,他臨終遺願,許翠花還是放在心上的。再加上作為母親,自然而然想兒子有後代延續,有兒養老,當初方笙笙兩三歲時,她就勸兒子媳婦趕緊再要一個,結果兩人不著急,一拖拖到計劃生育,不讓生了。
村里二胎三胎的超生的還是有,交點罰款就行了,但是兒媳婦工作是個鐵飯碗,如果超生工作就要丟了,結果一直只有方笙笙這麼一個姑娘。
就這麼一個姑娘,夫妻倆都看不住,三災五難的,許翠花想想就憂心。
「這丫頭以前就不和我親近,現在更是見著我像見著鬼一樣,想著法兒的躲開。」許翠花想想就嘆氣,「都是隨她媽了。」
反正兒子是自家的,不好的都是兒媳婦的問題。
"哪能啊,笙笙知道奶奶對她好,你托人帶來的那隻小狗,她可喜歡了,還給取了一個洋氣的名字。"方志強連忙打圓場,「小琴也一直念叨著要去鄉下看看你,只是我這殺豬的活停不了,所以一直拖著。」
「你啊,就像村里人說的,娶了老婆忘了娘,現在就知道幫你婆娘說話,我才不信你那些鬼話。」許翠花輕哼,她看向在後院曬太陽的小狗,兩個月已經長大很多,皮毛油亮的,比她鄉下的兄弟姐妹可強多了,「取了什麼名啊?」
「維多利亞,好聽吧?人外國女王也叫過這個名。」方志強興沖沖道,就覺得女兒做什麼都是棒棒的,取個狗的名字,都這麼與眾不同。
許翠花轉頭瞪了兒子一眼,一臉怒其不爭,覺得這個兒子真的無可救藥了,「什麼維多里鴨的,鄉下的狗也成女王了?你嫌你家裡女王還不夠多是吧,就是學她外家人,瞎講究。」
「阿娘,我大舅子沒少幫我們,村里人來城裡看病,都是找他幫忙,人家可是一點沒嫌我們麻煩。」方志強撐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