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倍,我和你說過,分手是他們兩個人決定的,你沒有立場去指責和刁難人家。」見程貝倍激動的抬頭,正欲爭辯,方笙笙抬手阻止,繼續道,「陳暉哥受傷後,她選擇離開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早點讓陳暉認清她的為人,知道她不是一個能相守一輩子的伴侶,兩個人早點分手不是挺好嗎?當然,陳暉他現在接連受創,肯定會經歷一段非常痛苦的時期,我們要相信他,一個歷經生死炮火的大男人,這點事還會邁不過去!」
程貝倍低下頭,默然不語了。
方笙笙嘆氣道:「你都缺課多久了,再不去學校,你那高昂的培訓費白交了,半年多的的課也白上了。好好把學上完吧,等一年後你培訓出來,進了航空公司做了空中小姐,想想你穿著掐腰的小制服,脖子繫著小方巾,拉著行李箱走到陳暉面前,讓他看看成熟美麗的程貝倍小姐,他還會把你當成那個流著鼻涕的鄰家小姑娘嗎?如果你那時不介意他成了獨臂大俠,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就把他拿下!」
聽著方笙笙胡謅一通,程貝倍抬頭狠狠白了她一眼,不喜歡她說陳暉是獨臂大俠,但想想損友所描繪的那個畫面,嘴角不由揚起,眼底也帶上了一抹期待。
陳暉回到東北老家後,就沒什麼消息傳來,聽說他和表兄弟等人去了工程隊幹活,其實他那次任務中受傷,後來被授予了一等功,傷殘復員後也能安排一個不錯的單位,他卻不想回華東市這邊接受殘疾軍人安置,選擇在異地闖蕩。他的決定陳家人都不理解,張大媽整天哀聲嘆氣,說陳暉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從小長大的華東市這裡的生活條件,不比東北老家那邊強百倍,他卻偏偏要往窮山僻壤里跑。
可能誰也不知道陳暉的想法,陳明有一次和方笙笙她們分析,他哥可能就是不想回到熟悉的地方,在這裡,大家印象中的陳暉是那個英俊耀眼的年輕軍人,所有人都會心痛遺憾他的遭遇,一直處在被人同情和異樣的眼光中生活,並不舒服。在東北外祖父那邊,誰也不認識他,所有接觸到他的人,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一個殘疾人,不會對他另眼相看,可能這樣的環境,讓他更自在一些吧。
陳湖大哥把陳暉送到東北後待了一段時間就回來了,他經熟人介紹,去了下面縣城一個武術學校做老師。本來他是想和一個師兄一起去劇組做武替的,他本人對拍電影很感興趣,但是張小花知道兒子的打算,武替行當危險性高,死活不同意,說不想再見一個兒子出事。
這兩個月里,方笙笙因為陳暉和貝倍的事傷神,還要應付警校訓練和課程,都沒有精神和謝知許聯繫。謝知許打到宿舍的電話,她有時應付兩聲就過去了,給那頭滿腔熱情的謝知許直接潑了一盆冷水。幾次下來,謝知許以為他們關系發生了什麼變化,忍了很久才開口問方笙笙,她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方笙笙知道他的想法後,哂笑道:「你想什麼呢,我是因為最近家裡這邊發生了一些事,對我有點影響。」
謝知許連忙緊張地追問:「你家裡出什麼事了?」
方笙笙躊躇片刻後,才悵然道:「也不是我家裡,是我鄰居……陳明的哥哥在部隊受傷了,我們,都挺難過……」
電話那頭也靜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謝知許的聲音才幽幽響起:「陳明的哥哥,你曾經暗戀過的那個人嗎?」
方笙笙前一秒的惆悵突然哽在喉嚨里,她不自在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道:「嗯……你別聽陳明胡說,他說話本來就很誇張。對了,你馬上要生日了,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方笙笙岔開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