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凌一時啞言,「我……」
第一次見洛家父母的時候,車凌信誓旦旦地許諾過他會保護洛奕一輩子。也是因此,洛家父母才鬆了口同意了他們兩人的交往,只給車凌留下一句會時時刻刻地監視他們。
「可現在呢?洛奕在哪裡,你又在哪裡?!」洛母幾乎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吼出來,下一秒險些頭暈摔倒在地。
見狀,車凌驚嚇得上前去扶住洛母,卻慘遭洛母的嫌棄,狠狠地打掉車凌的手。
洛父攙扶著洛母在沙發坐下,重重地嘆出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罷了罷了,回去吧回去吧,不能再讓兒子和這種人在一起了。」
「爸媽,我……」車凌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怕再主動上前會危及他們的情緒,只能無助地目送兩位老人離開。
等門嘭的一聲關掉後,車凌也脫力地癱倒在沙發上。過長的黑色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蕩的房間讓車凌的哽咽聲愈發明顯。
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與他生活了八年、好端端活生生的洛奕突然從他身邊離開了。未等車凌回過神,機械般地走完程序後,警方又將此次事件登報了,而且還被洛奕的父母看見,飛來表達對他的失望和謾罵。
車凌躺倒在沙發上,捂住雙眼,滾燙的淚從他臉頰划過。
他被告知洛奕去世時,沒哭;看見蓋在洛奕臉上的白布時,沒哭;撫摸洛奕冰冷的屍體時,沒哭。
但當有人告訴他:你沒有保護好洛奕。
他接受了自己的無能和洛奕去世的事實,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只要一想到洛奕是在接他回家的路上遇害的,車凌的心臟就如同被萬隻螞蟻啃噬,揪心的疼痛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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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放假期間,車凌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尋找殺害洛奕的兇手上。
雖然警方最後對外的通告是洛奕外出期間心源性猝死,又不幸地碰上劫匪搶劫補刀,但車凌直覺事件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洛奕完全沒有猝死的可能性。
而且當時車凌在殯儀館看洛奕最後一面時,注意到了洛奕身上一條奇怪的劃痕,似刀疤又像刻在肩膀上的紋身。
可洛奕壓根沒有紋身。
車凌想過讓法醫檢查洛奕的屍體,但奇怪的是,洛奕的屍體在警方通報之後的那天,就被洛奕父母帶回了家。
車凌沒有臉面去和洛奕父母談判,只得獨自和委託的私家偵探通過他的描述去做無用功。
做著本就做不到的事情,車凌也逐漸自暴自棄,天天飲酒度日,無論他的姐姐、哥哥和媽媽怎麼勸,車凌始終走不出洛奕死亡的陰影。
一年過去,寒冷的冬天,天空中飄著鵝毛般的大雪。
今天是洛奕遇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