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殊臨本想側開頭。
卻被少年深情繾綣的笑意晃了眼。
「我為了給顧哥哥做早餐,特意起了大早,髒了衣服,花了臉,哥哥要是一口都不嘗,我就……」
話音一頓,指尖調皮的一摁。
嬌軟的嗓音好似被春風吹開的江水,打著旋兒甜甜盪開。
「做條小尾巴天天黏著你。」
男人瞬時臉頰泛紅。
他攥緊叉子的手暴起青筋,狼狽的側過頭,垂眸狠狠將江弄蓮推開。
「噁心。」
江弄蓮膝蓋本就隱隱作疼,腳下一趔趄,便撞在椅子上。
扯到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
刺痛卷席而來。
江弄蓮沒忍住,嬌氣的悶哼出聲。
「嘶……」
上挑的尾音幽幽盪開,像是毛茸茸的羽毛撓過心間,帶著股說不出的意味。
在場的女僕紛紛捂嘴驚呼。
臥槽!
這聲音……
是她們不花錢能聽的嘛?
顧殊臨摔了叉子,冷冷起身。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坐姿不端,長髮披肩,穿著束腰短裙,露出一雙勻稱漂亮的長腿的江弄蓮,心底十分不屑。
「別整日想著勾引我,我對你沒興趣。」
江弄蓮從疼痛中緩了過來,挑起眉頭,靠在椅子上,踢了踢男人褲腿,幽怨道:「什麼叫勾引?我這叫和老公調情。」
顧殊臨:「……」
不要臉。
江弄蓮指了指黑不溜秋的煎蛋,笑道:「自己乖乖吃,還是我餵你?」
顧殊臨終於掃了煎蛋一眼。
頓時更沉默了。
那是蛋?不知道還以為是蘸著辣椒粉的煤炭。
果然改不了惡毒的本質。
竟然想毒死自己。
顧殊臨冷著臉,頂著微微泛紅的雙耳,抗拒的往後退了一步,語調冰冷道:「昨天,你說過不鬧我。」
「我沒鬧啊?」江弄蓮無辜眨眼:「做、愛心早餐哪能叫鬧,應該叫寵愛,顧哥哥,乖乖讓我寵一次唄?」
見江弄蓮起身想拉自己,顧殊臨無情躲開,並附送刀刃似的冷眼。
「你配嗎?」
男人嗓音冷冽,身形挺直。
即便帶著薄怒,依然顏如瓊玉,可那從那種薄唇中吐出的話卻滿帶譏諷:「我可沒時間陪廢物玩弱、智、游、戲。」
丟下一句話。
顧殊臨冷漠轉身,瀟灑離去。
江弄蓮一身狼狽愣在原地,角落的女僕們都在小聲八卦,用同情的目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