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蓮:「?」
好像……
一不小心聽見了什么小秘密。
*****
次日。
江弄蓮掐著時間,起早給男人煎蛋。
等他端著盤子走到餐廳時,餐廳沒有僕人候著,顧殊臨正在打電話。
男人坐姿筆直,側臉的輪廓完美如刀削,高挺的鼻樑映著微光,一身白襯衫扣得規整嚴謹,渾身都透著禁慾冷清的氣息。
但此刻。
那雙鳳眸卻溢著幾許溫和。
【阿臨,公司的事你也別太著急,你從小就不喜歡這些,咱們慢慢來,不能把身體累壞,有什麼不懂的就打電話問我……】
電話那邊是顧爸爸。
男人的聲音低沉疲倦,聽著有種久居高位的嚴厲,但也能明顯感覺到他在克制自己,儘量將聲音放軟。
「嗯。」顧殊臨耐心的聽著父親的教導,餘光掃見江弄蓮時,蹙了眉。
昨晚都那樣了。
這人還沒被氣跑?
顧殊臨不想理人,冷漠的收回視線,繼續和父親談話。
兩人從公司聊到了家事。
電話那邊背景里的電視聲逐漸減小,顧朝霆明顯走出病房,換了個地方。
【昨晚你媽又暈了過去,但她什麼都不讓我跟你說,怕你擔心,你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得了空帶點甜食來看看你媽媽,記得要藍莓口味的,你媽愛吃。】
顧殊臨聽聞,想起這幾日自己的行為,眸底划過一抹自責:「好,我等會兒就來。」
這時,顧朝霆想起了什麼。
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了幾句。
【可別帶那個姓江的,也不許在你媽面前提她,我們顧家沒有這種惡毒的媳婦!要不是她,你媽媽的病情怎麼會加重!她敢來……我就拿起掃帚打死她!】
「爸,您放心。」
男人聲冷如玉,低沉堅定。
餘光掃向江弄蓮時,被陰雲遮住般的眼眸,滲出令人膽顫的寒意,仿佛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欠了債的人是逃、不、掉、的。」
男人通話沒有開免提。
江弄蓮聽不見顧爸爸的聲音。
但從顧殊臨沉下的臉,和突然投來帶著殺意的目光,他可以明確推斷出,電話的內容,十有八九跟顧媽媽的病情有關。
而且還提起了自己。
江弄蓮有點慌。
想刀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他感覺顧殊臨下一秒就會大步跨來,用那隻漂亮的手,狠狠掐死自己。
現在是逃呢?
還是拿起菜刀先砍為妙?
江弄蓮想了想,為了任務,還是得先忍,畢竟犯錯的一方的確是『他』。
江弄蓮心底默默把原主碎屍萬段,輕手輕腳走到餐桌前,放下手裡的煎蛋,乖乖等著男人打完電話。
少年穿了件印著雛菊的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