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是我賤,有什麼臉面讓你負責。」
江弄蓮苦澀一笑。
泛紅的眼角似乎有淚水滑落,等他再掀開眼帘時,眸底只剩下了平靜,語調由重到輕,似乎是徹底失望。
放下了所有執念和喜歡。
「顧哥……」
江弄蓮話音一頓,改了口:「顧先生,你放心,夢醒後我們再無瓜葛了。」
疏離的稱呼似一把利劍直戳顧殊臨心口,男人不可置信的怔住,臉上的冷漠頃刻間裂了道縫,心臟突兀的疼了一下。
顧先生?
改口改得這麼順?
這小騙子是想通了?還是……從未把自己放在心上。
想到這裡,顧殊臨胸口悶得發慌,下意識想要去抱住江弄蓮道歉,但指尖剛碰到少年,他就冷漠轉過身。
將後背對著他。
「……呵。」
那一瞬間。
顧殊臨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
怎麼翻臉這麼快?
明明剛才還黏糊糊的。
男人抿緊唇瓣,狼狽的收回手,骨節分明的手指驟然攥緊,碎發沾著汗漬緊貼額頭,狹長的鳳眸猩紅一片。
還盪著幾許醉酒的瘋狂。
他在腦海里列數著江弄蓮的種種惡行,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能迷了心智。
難過什麼?
傷心什麼?
這分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男人沉著臉,想著少年無數次的蓄意勾引,啞著嗓音冷笑一聲,一把攥緊江弄蓮的腰,將不舍都歸為了對江弄蓮新鮮感,以及喝醉後的不受控制。
他堅信自己沒有喜歡上仇人。
更沒有沒有對男性動心。
只要今晚膩了。
明天過後他就能徹底放下江弄蓮,放下這個小妖精小騙子!
江弄蓮察覺到顧殊臨的動作。
沒有阻止。
只是攥緊十指,嬌弱的癱在搖椅上,惡狠狠的制定著報復計劃。
呵。
狗男人!
你的火葬場快要來了!
…………
江弄蓮睡了。
男人見此,理智逐漸回籠,揉著少年腦袋,長睫投下一片陰影,眸底晦暗不明,啞著嗓音,滿是疲憊的嘆了句。
「明天過後……我就不會被你騙了。」
顧殊臨被灌了兩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