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指尖上殘留的血跡,跟腕上的紅繩一樣紅,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下,有種說不出的妖異感。
是失誤又如何?
自己偏偏就要生氣。
就要不理人。
江弄蓮撇嘴,攥緊手裡,長睫掩蓋下的桃花眼閃爍著幽光,眸光忽閃間,將殷紅的血慢慢抹在掌心。
塗畫出了一朵小雲。
但很快。
就被江弄蓮抹亂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童裝店的隔壁的確是男裝店,主打的都是休閒裝。
樓裴寂推著江弄蓮進店,問道:「蓮蓮,你喜歡哪件?」
江弄蓮餘光掃視。
沒說話。
於是樓裴寂複製了幾件衣服,圍著江弄蓮轉圈圈:「乖,選一選。」
說罷。
還揉了揉江弄蓮的腦袋。
江弄蓮:「……」
這真不是在哄小朋友?
追妻火葬場搞得跟情侶小日常一樣。
如果腿能動。
他早就一溜煙跑了。
江弄蓮冷臉,閉上眼睛,拒絕交流。
忽然——
一道低笑幽幽響起。
隨著血腥味襲來,柔軟的毛髮划過臉頰,唇上貼來一片溫熱。
男人的吻如春風灑落。
細細碾過唇瓣。
「寶貝兒不選,那哥哥就幫你決定了。」
冰冷的手指落在頸窩,江弄蓮蹙眉,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死狐狸難道……
打算在店裡直接脫衣服?
周圍還時不時回答著店員跟顧客推薦的談笑聲,如果是之前,江弄蓮還能哭著哀求,但現在他的人設是。
——心死如灰的玩物。
這種情況下。
心死的人是不會動容的。
因此江弄蓮只能賭,賭樓裴寂不會當眾把他剝乾淨 。
哪怕這些人其實看不見。
樓裴寂察覺到江弄蓮的眼睫微微顫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要不是他一直盯著人,根本察覺不到。
蓮蓮這是在害怕?
擔心這次換衣服自己又欺負他?
其實樓裴寂是想的。
但他不敢。
只怕再放肆下去,老婆真沒了。
「乖,別怕。」樓裴寂收起蠢蠢欲動的念頭,選了件月白色的上衣和松垮長褲,湊到江弄蓮耳畔,輕啟紅唇。
「哥哥現在是只禁慾的和尚狐狸。」
男人的嗓音透著沙啞,懶洋洋的。
充滿磁性的男低音,如醉人的美酒,酥入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