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雙肩一顫,長睫如蝶翼般掀起。
賀崢鎖定那雙桃花眼,陰沉沉盯著,每個字都咬的很重,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樣:「說,他有沒有碰過你?如果碰了,碰了幾次,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四目相對,江弄蓮咬著唇皺眉,小臉瓷白,眼尾暈染著緋色,唇艷好似打濕的胭脂,眸底卻是一片清純懵懂。
竟震驚。
又仿佛沒有聽懂少年說的話。
江弄蓮眨了眨眼,愣愣道:「小崢,你……你什麼意思?」
賀崢臉色直接沉到了低,見江弄蓮這副傻乎乎的模樣,氣憤中又升起了幾分煩躁和無奈,恨不得直接把江弄蓮的脖子掐斷。
艹!
就這智商!
早上怎麼敢正大光明鑽自己被窩的?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幫著去數錢!
賀崢越想越煩。
總感覺這傢伙已經被欺騙了身心。
「江弄蓮,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非要我說髒話是不是?」
賀崢一把扯開江弄蓮的衣領,掐住那雪白頎長的脖頸,俯身湊近,眼神陰冷,壓著嗓音黑著臉,暴躁低吼。
「我的意思是……」
「你TM有沒有被那姓顧的給欺負過?!」
江弄蓮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像是被嚇到了。
消瘦的身體貼著牆壁,垂落在旁的手倏然攥緊,關節都泛了白。
賀崢皺眉,臉色很差。
他捏著江弄蓮的下巴,指腹擦過青年肌膚時,忍不住想,怎麼嚇成了這樣?是自己太兇,還是他捅到了江弄蓮的心窩?
忽然!
帶著哭腔的嗓音在黑夜中響起。
「小崢……」
賀崢猛地抬頭,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氤氳著水霧的桃花眼。
江弄蓮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長睫垂下陰影,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聲音很輕,卻難掩哭腔,透著令人心疼的委屈。
「你覺得我是那樣隨便的人嗎?」
賀崢呼吸一窒,逐漸慌張不安,有點不敢再直視那雙眼睛。
江弄蓮這是……
被自己吼哭了嗎?
少年張了張嘴,突然有點自責。
可他從小跟江弄蓮作對作慣了,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承認在乎江弄蓮,很快就壓下情愫,咽了咽口水找回聲音。
「怎……」
賀崢清了下嗓子,用嫌棄的語氣反駁:
「怎麼不是?你今天早上不是噴了香水爬了我的床?爬完我的床又去坐人家的車,你說你這是隨便還是寂寞?」
少年用詞惡劣。
俊朗的臉上滿是不再掩飾的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