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湧起層層水霧，閃爍著複雜的暗芒，他鬆開賀崢的手腕，放棄了掙扎，在衣服徹底被扯開的一瞬，攥緊了床單。
………………
抱著青年溫暖的身體。
賀崢臉上的不安逐漸散去，意識也一點點的回籠了。
「哥？」
他正想把哥哥抱緊。
忽然，賀崢察覺不到，定眼一看，茶褐色的眸子肉眼可見湧起了慌亂。
只見哥哥衣衫凌亂，淚流滿面的躺在自己懷裡，唇紅腫可憐，這兩天剛恢復白淨的肌膚上又是一片痕跡。
顯然，他把哥哥欺負了。
「哥哥……」
賀崢喉結滾動，唇顫了一下，手足無措地看著江弄蓮，嗓音低沉喑啞，透著幾分心虛和害怕：「我讓你咬回來好不好？」
江弄蓮撐著床鋪想坐起。
賀崢試圖去撫他，卻被無情地推開了。
「讓開。」
江弄蓮桃花眼攜帶霜雪掀起，睡衣半褪在手腕處，長睫濕成了一條墨線，眼尾泛紅，神情帶著幾分失望和自嘲。
「賀崢。」
江弄蓮張了張嘴，輕笑：「開心嗎？」
賀崢頓時僵硬在原地，紅著眼咬著唇，惶恐不安地搖頭：「哥，我怎麼可能開心，我不是故意……」
江弄蓮直接打斷道：「嗯，不開心就在我身上撒氣。」
賀崢瞳孔地震。
布滿血絲的眸底溢出了晶瑩的淚水。
這時，江弄蓮一把將他推開，拉上褪在手腕的睡衣，翻身下床。
還冷冰冰地拋下了一句話。
「我今天有課，我只晚上負責陪睡，在學院的時候，我們就裝作不認識。」
賀崢震驚地瞪眼，十指用力攥緊，手腕暴起青筋，盯著江弄蓮冷漠的背影哭著喊了一聲：「哥，不要！」
說著說著。
賀崢翻身就要下床追江弄蓮。
然而江弄蓮又補充了一句：「哭也沒用，你已經不是孩子了，我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無謂地寵你，疼你，遷就你。」
「哥……」
賀崢愣在原地。
唇被咬破溢出了一絲鮮血，猩紅的眸底滿是掩蓋不住的悔意。
夢裡哥哥想自殺徹底離開他。
現實里哥哥也看都不看他一樣，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失去哥哥了？
少年破裂的唇發著顫。
整個人都籠罩在低沉的不安中。
而江弄蓮已經趁機走進浴室，關上了門，擠好牙膏，對著鏡子一邊刷牙，一邊看著身上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