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晝越走越近,神情冷漠無溫,一雙深沉的鳳眸冷得刺骨,江弄蓮突然想逗逗他,於是假裝被嚇到,咬著唇往後退。
最後藏在一棵大樹上,用尾巴半遮臉龐,只露出雪白勻稱的長腿。
「道長你……」
少年聲音很輕,歪頭望向男人,狐狸眼被水霧浸得潤潤的,顯出了一股純真的無害:「你怎麼還拿著劍?眼神也好兇,是想砍掉我的尾巴嗎?」
宴清晝步伐一頓。
宛如寒星的鳳眸往下一看,目光落在長劍上,神情愣了片刻,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是拿著劍出來的。
男人沉默著沒出聲。
江弄蓮又伸出一截半裹紅紗的手腕,抱住自己的尾巴,冷而絕色的臉龐露出一絲哀求,很淡,卻令人動容。
「別砍我尾巴。」
他將尾巴越抱越緊,雪白的狐狸耳往下聳拉,隱約可見里側淡淡的粉:「我最怕疼了,道長你放過我好不好?」
宴清晝皺眉,銀白的長髮垂落在兩側,眸底未泛起一絲漣漪。
可他卻冷著臉收起了劍。
「既然怕疼,方才為何不走?」
長劍一收,江弄蓮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少年從樹後邁出,誘人的身子一覽無餘,幾縷青絲擦過胸膛滑落,薄薄的紅紗將這一幕襯得愈發引人遐想。
他眨了眨眼。
瀲灩的狐狸眼直勾勾望著宴清晝:「因為比起疼,我更想見道長。」
美人這幅光景那個男人見了不心動。
可宴清晝只是冷漠地錯開視線,驅趕道:「既然見了,那便速速離去。」
江弄蓮撇嘴:「道長都不好奇我想見你的原因嘛?」
宴清晝面無表情應了一聲。
「嗯。」
隨後。
男人抬手一揮。
只見白霧往兩邊聚攏,空出一條小路,他又不帶絲毫感情地補了一個字。
「請。」
江弄蓮無語了。
這道士修的無情道嘛?
怎麼這麼冷漠無情,他幾乎都快露完了,他卻不肯多看一眼!
江弄蓮對自己這個所謂的愛人十分好奇,根本不可能就這樣離去。
他邁開腳。
有些失落地朝男人走去。
「道長……」
江弄蓮停在宴清晝的面前,踮著腳貼近,柔順的腰身形成曼妙的弧度:「雖然你不好奇,可我卻想說與你聽。」
少年聲音越來越輕,尾音綿長酥麻。
他撩開一縷柔順的青絲,手臂懶洋洋往兩側晃動,輕薄的紅紗順勢下滑,穿過纖細的手指,如落花般飄落。
那雪白的身子就這樣映入了男人眸底。
一覽無餘。
連右鎖骨下有顆紅色的小痣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