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江弄蓮。
可身體卻動彈不得。
少年失去焦距的狐狸眼低垂著,濃密卷翹的眼睫宛如蝶翼,沾染著濕意,微微顫慄著,散發著悽美可憐的脆弱。
小狐狸的唇很軟。
輕輕的,討好地舔著他,咬著他小心翼翼吸吮,像只溫順乖巧的小動作。
短短的幾秒。
宴清晝就感覺心底有什麼塌陷了。
他覺得這樣還不夠。
想狠狠掐著小狐狸的腰,想翻身將小狐狸摁在身下,想親他抱他,想像心魔夙淵一樣發瘋的占有他……
此時此刻。
宴清晝不得不承認。
他的確如夙淵所言,是個偽君子。
男人攬在江弄蓮腰間的雙手緊握成拳,凌亂披散銀髮無風自動,隨著額角青筋,眸底浮起一抹猩紅,眼神愈發幽暗詭譎。
江弄蓮原本只是想逗逗宴清晝。
誰想,親著親著,安靜任由他欺負的男人忽然悶哼了一聲。
緊接著。
一股溫熱的液體翻湧而來,腥甜濃稠,帶著鐵鏽味!
顯然是血!
江弄蓮愣住,恍惚間感覺這一幕好熟悉,下意識舔了舔男人唇間的血。
「道、道長?!」
他推開男人的肩,剛想瞧瞧怎麼回事,一陣疼痛猝不及防從後頸襲來。
「疼……」
少年狐耳一顫。
本就模糊的畫面徹底歸於了黑暗。
宴清晝將暈眩的小狐狸抱著懷裡,他的狀態看上去很差,臉色蒼白,嘴角不停溢著血,眉間帶著神域氣息的印記逐漸黯淡消失。
「抱……抱歉……」
宴清晝垂下眸,咳嗽了幾聲,顫抖著手指小心翼翼幫少年敞開的衣領拉攏:「我們……實在是不能再繼續了……」
男人目光晦暗,聲音虛弱。
這時,一道若隱若現的虛影憑空出現在一旁,虛影下身籠罩著黑霧,墨發紅眸,與宴清晝五官一樣,卻帶著陰暗的邪氣。
「嘖。」
「小狐狸果然想像中的還有用。」
夙淵雙手抱胸,目光從臉色蒼白的宴清晝移到他懷裡的少年身上。
狹長的鳳眸眯起,滿是不懷好意的玩味。
「怎麼不繼續?」
「宴清晝,別裝了,扒開他的衣服,弄哭他,在屋檐上,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標記他,占有他,讓他哭著認你為主!」
宴清晝沒搭理幸災樂禍的夙淵,捂住心口又咳了幾聲,血順著唇角滑落,一滴接著一滴,艷紅滲人。
很快就浸透了男人纖塵不染的白衣。
「小狐狸……」
他鳳眸低垂,忍著渾身的劇痛,啞聲低喃:「恐怕沒時間替你置辦新衣裳了。」
宴清晝取出乾淨的外衫披在少年身上,指尖落在小狐狸唇畔,指腹因常年練劍留下老繭,輕輕摩挲,最後擦去血跡。
那溫柔小心翼翼的動作帶著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