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淵已經做好了準備。
心想。
若小狐狸敢說他把他當做了宴清晝,或者是故意把他當替身尋求安撫。
自己非得……
把小狐狸狠狠親哭不可!
夙淵緊張地等著江弄蓮的回答,甚至瘋狂腦補,期待著答案是小狐狸在被他保護後有一瞬的動心,下意識想與他親近。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男人一刀。
只見江弄蓮舔了舔唇,剛把唇上的血跡舔掉就呸地一聲吐掉。
隨即。
厭煩地掃了一眼夙淵。
漂亮的狐狸眼覆蓋著霜雪,扯掉手腕的月白色腰帶,冷冰冰拋下一句。
「其實撕你褲子純屬是閒得無聊。」
夙淵瞳孔沉下,額角暴起青筋,挑起江弄蓮的下顎,目光如一條陰沉的毒蛇,陰森森直視著少年,咬牙切齒道:「小狐狸,給你幾分臉面,你倒恃寵而驕了?」
「怎麼?」
江弄蓮絲毫不懼怕地迎上男人的目光,笑了笑,挑釁道:「想教訓我了?」
夙淵陰戾盯著少年嫣紅的唇。
想著方才江弄蓮一臉嫌棄的吐掉他的血,就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心底悶得慌,越想越氣,最終徹底爆發。
「呵,還敢挑釁本尊?」
男人冷嗤出聲,眼神陰翳。
他抬手一揮,將黑霧化作牆壁,直接把江弄蓮粗暴地摁在上面,掐著腰撕去衣衫:「小狐狸,既然你不肯服軟,那便……最好省著些力氣用來哭!」
話音一落。
江弄蓮就被堵住了唇。
隨即。
男人的吻帶著怒火如暴風驟雨般襲來。
江弄蓮懶得反抗,只是在想,剛剛不應該用腳踢的,而是該用刀。
此刻——
黑霧形成的護盾外,巨響骷髏已經隱去,藏回了湖底。
遠處看不見的烏鴉叫了幾聲。
死氣沉沉的水面突然冒出無數個水泡,緊接著,一道道鬼魂飄出,他們有著一條條人魚,顯然是之前被夙淵斬殺的食人魚。
食人魚的魂魄們目光鎖定空中的黑霧團。
面部猙獰。
像是憎恨無比。
一隻只都嘶吼著飄了上去。
很快黑霧外面就圍一圈又一圈的魂魄,原本黑色的魔氣團逐漸變成一團白,隱約還有要衝破黑霧的趨勢。
黑霧內。
臉色陰鬱的男人鳳眸一沉。
撿起腰帶纏住小狐狸的眼睛,且再一次將他的聽覺封住。
*****
不知數月過去了。
周圍的環境一變再變,從死氣沉沉的湖畔變到吞噬無數道白骨的沼澤地,又變到寒風刺骨的雪原,現在是繁茂的樹林。
這樹木瞧著鬱鬱蔥蔥,可四周無鳥獸鳴叫,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