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扶風聲音微弱帶著幾分破碎: 「別看。」
動作慌亂而倉促換了只手抱傅盛錦,用空出的手去遮住這道目光,夜色昏暗袖袍中那隻手也化作長短不一的指骨,附在傅盛錦面頰上。
「別怕我。」
一股靈力由指骨注入傅盛錦體內,懷裡的人即刻昏睡過去。
他腳下重新開出各色靈植,一個陣法凝結而成,二人身影頃刻消失。
腐敗的植株上一根青翎透玉似的泛著寒光,黑色嫩芽重新生長出來將其捲起,遁入土裡。
良久,枝扶風將傅盛錦抱入寒潭。
寒水被他用靈力催熱了些,傅盛錦眉頭緊鎖著,像是陷入了噩夢,原本開在枝扶風身上的蓮花此刻在傅盛錦的肩頭緩緩盛開。
枝扶風狠狠抑制住的情愫能被對方輕易挑動,五洲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能讓他甘願付出所有。
三百年間枝扶風無數次對月神卑憫的祈告,希望終有一天能從這雙眸子裡望見愛意,感受對方強勁有力的心跳,似乎就能從中感受到一絲。
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沒關係。
可是為什麼那人總是不開竅,總是將他如同糟粕般棄之不顧。
......
玄水峰竹林深處的屋舍內。
傅盛錦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迷糊的從床榻爬起,這一覺睡得十分甘甜。
自從被明燃帶走的那一個月他都在睡桐木床板,硬得渾身酸痛,更別說昨日經歷在天上飛了兩個時辰,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這一覺後舒服許多。
他睡眼惺忪地打量周遭環境,在看清那張金竹凳時瞬間瞪大瞳孔,想起昨日看到的情景。
才緩過來了的臉色又蒼白起來。
大晚上前一秒還纏綿的道侶突然全身變成一架白骨,一雙黝黑空洞得眼眶凝視著他。
太他媽恐怖了!
雖然不知道枝扶風為何會變成那副模樣但傅盛錦冷靜下來後決定去找他。
昨日的枝扶風似乎很脆弱...
傅盛錦剛起身,床榻邊被褥拉動下一個東西落地的聲音吸引住他的視線。
木地板上躺著的正是昨日那根被枝扶風替換掉的青翎。
他將青翎撿起,屬於他的氣息瞬間被隔絕,枝扶風定然不會將明燃的東西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