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又轉頭將梅枝遞給傅盛錦,生硬的道,「在霧都邊境的樹林裡,枝扶風被人圍攻。」
想到之前傅盛錦的那些話,不死心的試探,「他殺了長無師,逆天下之大不違。」
傅盛錦接過梅枝,未到寒冬,樹枝片葉不生但凹凸的枝幹已經長出點點花苞,綁在上面的布條是衣物撕下的碎片。
他拆下打開,血跡斑斑的字跡在青色斷布顯現。
「道心所向,未有得,儘是失。」
明燃站得不遠,也看清了布上的字句,頓時啞然。
傅盛錦未理會明燃的話,看到那行字眼眶發澀,攢著碎布放入裡衣,嗓音嘶啞聽起來酸楚委屈,「能帶我找師兄嗎。」
明燃面色不虞,偏頭向一旁看去。
他有私心,也想過給傅盛錦選擇自由的權利,但一念之差,這一切早在蘇單侍死之後無法挽回。
「不能。」
他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權利地位與戀人,他都要。
傅盛錦垂下眼帘,薄唇緊抿像是預料到沒再說話,低頭擺弄長高了點的黑藤。
「枝扶風不可能信你。」,明燃猶豫再三道,「公告天下的訴狀書是用你的名字。」
「你又一次背叛了他。」
傅盛錦身體一僵,漆黑的眼眸看向明燃時厭惡不加掩飾,「是你做的,和我無關。」
三百年前那場戰爭枝扶風一念化仙,鼎力阻止住,五洲上下不可否認枝扶風的付出,而今卻被輕描淡寫抹去一切光輝。
這讓枝扶風庇護的三百年像一個笑話。
噁心感越發濃烈。
從未有一刻傅盛錦會對人感到如此厭惡。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洗腦。
靈珠在懷裡,手中的黑藤吸收靈力飛快,沒一會就已經到小腿高。
柔軟的枝幹將倒刺全數收起,小心翼翼的扯住傅盛錦的食指,像是在討好一般,傅盛錦似乎能感應到這株靈植的想法。
它說。
你等等我,我帶你走。
傅盛錦握住那根分枝,勾了勾嘴角,心情頓時開闊,困意隨之浮現,蹲久了站起身頭腦發昏,暈乎乎的扶著牆壁緩慢向床榻走去。
入睡前明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明日去霧都試婚袍,我們婚期暫定在臘月。兩個月的時間抹去你和枝扶風的姻緣簿足矣。」
洞口的黑藤抖了抖葉片,原本還精氣神十足的葉子全部脫落,像是枯萎一般,奄奄彎垂。
這完全就是強買強賣。
傅盛錦悶悶轉頭不予理會。
洞府微光熄滅。
明燃將夜明珠收進匣子裡,瀝瀝水聲在空氣里響著,他躺在傅盛錦身側,兩人中間隔著一卷被子,是前些天傅盛錦放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