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錦懷疑肩膀上的那塊肉都快被咬掉了,不敢隨意動彈,只有身體隨著抽泣而自然抖動,配上那雙含淚的圓眼瞪著人,可憐極了。
枝扶風素白面容湊近,彎腰吻去他的淚水,眼底溫柔倦怠。
像是古樹被奪取生機,繁茂生長的枝啞壓塌的樹幹,連同根莖一起枯萎腐化。
「別哭。」
只要傅盛錦哭,枝扶風心底就會泛起酸澀的痛楚,捨不得懲罰。
枝扶風從空間帶里取出一副金制手銬,低聲道,「帶上這個,我帶你回家。」
冰如寒潭的指尖不容抗拒的抓緊傅盛錦的手腕,將銬鏈帶上後,枝扶風滿意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吻住傅盛錦的臉頰。
「真乖。」
枝扶風一張口,傅盛錦就以為又要咬他。
渾身抖的更厲害,想要躲著的念頭達到頂峰。
所有人措不及防中,黑藤纏腰在傅盛錦的腰幹上,黑色褪去散發著淡淡幽光。
枝扶風先一步快速拉扯到傅盛錦的袖口衣袍,伴隨撕拉一聲,他怔怔凝視手裡的碎布,悲極反笑。
藍光瞬間亮起傅盛錦隨之消失在床榻。
洞府里迴蕩著像是悲鳴的大笑,枝扶風眼尾泛紅,桃眼幾乎掛不住淚水含淚從眼睫落下一滴。
「騙子。」
說過不會丟下他的。
明燃也來不及反應,就被枝扶風操控著藤蔓勒緊,像是要將他五馬分屍。
他不斷眨眼睛示意有話要說。
枝扶風垂眸,力度消散,明燃劇烈喘息著,眼看著藤木又要收緊,連忙道,「他被傳送走了與我無關。」
「那什麼與你有關。」
枝扶風的臉部化為白骨,黑框的眼睛宛如深淵要將明燃吸進去,大腦突然一片空白,視線變的呆愣。
精神靈海被人撕裂個口子進入,記憶如泉涌山崩般,竭盡流出。
枝扶風從頭到尾瀏覽一遍,在明燃要被撐爆前將魂魄抽了回來,脫離那刻明燃渾身癲癇,一口鮮血噴出昏睡過去。
「仙宮位下不見血腥。」
「你又撿回一條命。」
他指尖輕輕摸索著紅紋石手鍊,僵硬的走出洞口,無論是三百年前還是三百年後傅盛錦從未背叛過自己。
是師兄的錯。
不該對他如此兇狠責備。
時隔多年的驚喜反到似厲刃將枝扶風渾身血肉剝開凝住,後悔與愧疚要將他淹沒。
感受到黑藤的位置,枝扶風馬不停蹄的召喚浮水劍趕往,沿途並不寧靜,甚至有村落點燃著火光四竄。
他遲疑了一會,朝火光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