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夏致來了些興趣,他收斂了傅盛錦面前張牙舞爪的觸手,溫和的問,「為什麼。」
「我和他結婚是因為被騙了,你有能力幫幫我嗎?」傅盛錦沒睜眼睛,感受到身旁不斷冒著的寒意,故意試探道,「如果夏佑沒生病的話,他一定會幫我教訓阿塔拉那個可惡的騙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傅盛錦說可惡兩字時,隱約嗅到了阿塔拉的氣味,像是霧山上懸崖邊落滿雪花的松樹,夾雜著空氣中徐徐吹來的寒風轉瞬即逝。
如果此刻傅盛錦睜眼就能看見原本收斂的觸手像是承受著滔天怒火格外躁動不安,一時之間整個飛行器都被源源不斷冒出的黏膩的觸手塞滿,每一根都有細小的齒狀排列,朝他扭動。
似乎只要一句話,他就會被這群東西吞掉。
可他閉著眼睛,鎮定自若的靠著窗,夏致眼裡多了幾分殺意,隔了幾分鐘才將觸手收回。
夏致冷笑聲,「阿佑病了,如若沒生病,閣下恐怕都不願意見到他。」
飛行器不知何時停下,艙門打開,朝外看去霧蒙蒙的,讓遠處裝飾豪華的城堡像是荒無人煙的鬼屋。
司機像是機械般一字一句僵硬的說,「到綠水汀了。」
傅盛錦閉著雙眼大氣不敢喘,這時才發現開車的司機沒有呼吸聲。
上輩子的記憶里夏佑沒有哥哥,那麼眼前的是什麼東西?
【快下車!】系統突然急促的喊到,傅盛錦耳朵都被喊痛了。
來不及思考,他身體第一時間根據系統的指令立刻起身從飛行器上跳下來,心臟一陣陣瘋狂鼓動。
他向四周看去,灰霧很大,什麼也看不清。
就連飛行器也只能看見輪廓,傅盛錦翻出終端聯繫阿塔拉,可信號被阻攔,他的消息發不出去。
「閣下別怕,您的雌君馬上會來。」夏致的聲音出現在後方,脖子一緊,被某種黏膩的觸手環住,夏致身上那股潮濕的氣味傳來。
感受到傅盛錦的僵硬,夏致故意又湊近了些,問:「霧太大了我怕你摔跤,這樣的舉動冒犯到你了嗎?」
「不不不。」傅盛錦的餘光看見飛行器被無數隻爬蟲包裹,那些爬蟲長相很噁心,尾部有的是黏膩的軟體,有的是千足,它們都緊密的貼在飛行器上,裡面外面密密麻麻。
注意那些蟲子攀爬到腳邊,傅盛錦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如果在靠近一點,他就踩死那些蟲。
太噁心了。
因為夏致的靠近,蟲子反而退了退。
這下傅盛錦忍著那股陰暗潮濕的味道,主動往夏致身上靠,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亮了亮,將胸膛貼著對方,柔弱的埋首在夏致冰冷的肩膀。
「夏致哥哥,我剛剛在飛行器上看到了...」傅盛錦故意停頓。
他看不見灰霧中,他背後的蟲子一個一個黏在一起組成數根觸手,試圖穿透他,夏致嘴角上揚,語氣壓抑著興奮,「你看到了什麼?」
在飛行器上夏致就不停地問他看到了什麼,現在也是,似乎只要傅盛錦說了答案就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