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Cole交情一直很好。
最初試聽的時候,貝斯手的水平很棒,所以一曲之後就定了下來,鼓手也是朋友推薦的,實力不算突出,但也尚可,沒有Cole說的那樣不堪。
一次失誤可以,次次失誤誰都會有脾氣,他沒辦法,只能對傅盛錦道,「你今天確實發揮的太差了,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浪費的。」
Cole會發火很正常,他現實有工作,每天多加班才能空出這點時間練習,不同於他們無拘無束,Cole太需要出名得到家人的支持了。
傅盛錦原本想練習完道歉,但此刻他什麼話都沒說,滿臉愧色。
方越家裡也一樣不支持,但他不在乎,家勢比Cole也要好的多,沒有壓力,所以心態也好,他的想法很簡單,這個樂隊待不下去就換另一個,反正不能是傅盛錦的錯,「那我們走!」
雖然傅盛錦真的彈錯了,現在才第二次一起練習的磨合期,會出錯很正常。
都是第一次配合的隊友,包容一點怎麼了,有錯了總不能全賴傅盛錦一個人吧,方越還聽見Cole自己也走調了呢,還不止一次。
一個兩個憑什麼都只怪傅盛錦。
方越氣呼呼的準備拉著他走時,沒拉動,傅盛錦阻止了。
「我最近剛到a市,很多都還沒有適應。抱歉。」他手掌捏了捏準備發作的方越,「明天演出前我們在排練兩次,練習我一定把狀態調整過來。」
大約是看在傅盛錦之前的技術上,柯莫同意了。
散場之後,傅盛錦沒有立刻回家,方越幫他提著琴站在傅盛錦右側安慰。
「別太累了,你才出院,如果這個樂隊待不下去,我還有其他門路,」見傅盛錦依舊神情恍惚的模樣,忍不住問,「你最近狀態不好,發生了什麼。」
傅盛錦定定看向方越,語氣很疲憊:「我被人偷窺了。」
「新搬的房子裡面有攝像頭,每天來樂隊的路上也有人尾隨,我看不見他的樣貌,但我知道,他的腳步聲聽起來總是離我有段距離,我停他也停,我動他也動....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方越覺得這件事肯定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活,不然周施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這樣脆弱的求助他。
在他眼裡,周施君一直都如同堅韌不拔的柏樹,對自己雖然冷漠了一些,但從沒有這般恐懼易碎的神情,像是產生裂紋的陶瓷,岌岌可危的碎裂卻也美得更讓人心生疼惜。
傅盛錦繼續添油加醋道:「就連浴室也有針孔攝像頭,要不是熱水器壞了找人維修,我也發現不了。」
他垂下翹長的睫毛,「每天我都很害怕回家。」
方越聽完臉色便音沉下來,立刻道,「來我家。」
「那個房子我會去讓人幫你收拾東西,你這段時間來我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