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已經快速關上門。
他不勝酒力,暈眩感來得極快。
越是暈眩,思緒越是混沌。
過去的記憶重重疊疊,霍擇騫的神情與之交疊,情緒莫名。
霍擇騫對他很好。
卻也和他們一樣,想要擺脫他。
從沒有人是歸屬於他的。
即使,他早已知道自己的過於任性。
蘇應的手指攥得通紅,分不清是海風吹紅的,還是用力攥紅的。只覺得無論如何用力,都感受不到一絲觸覺。
離開這裡後,蘇應想要買一座島,從此遠離所有人。
一個人一直是他的願望,在那裡,他永遠都足夠快樂。
想到這裡,蘇應的神情才緩和了些許。
他邁出腳步,揚起笑容,一股腦,連酒勁都甩至腦後。只是借著暈眩的感覺,一股腦走向衣櫥,打開了行李箱,將衣服塞了進去。
總要走的。
他要走。
蘇應的動作越來越快,床上被鋪滿了衣服。
等到霍擇騫推門而入後,剛好看到了房間內的一片狼藉。
蘇應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他收拾行李要離開的意圖太明顯,勾起了霍擇騫輕微的蹙眉。
霍擇騫本以為自己和何相陳不是一對的信息,即使蘇應不敢相信,也會落下一點懷疑的痕跡。但沒想到,他真的一點都沒有get,對自己跟何相陳是一對的信息深信不疑,甚至要以主動離開為由。
他快步邁去。
大步剛一上前,就將無措的蘇應扣在狹小的牆壁。
蘇應纖長的睫羽不住的顫動,甚至沒有抬頭看他。淡淡地酒氣卷著蜜桃的香氣,些許醉人,些許惱人,壓抑不住男人渾身的緊張。
滿腦子都剩下了阻攔他離開他的意圖。
「我們是合法夫夫。」霍擇騫冰冷的視線從上至下掃著自始至終不敢看他的蘇應。
心虛嗎?
霍擇騫心底一沉,沒有等到蘇應的回應,反而等到了蘇應的掙扎。
就這麼想要離開他嗎?
霍擇騫不敢賭,他原本不敢賭現在的蘇應會接受他,可他受不了了。
一想到要失去蘇應。
要任由蘇應悄無聲息逃到他不在地方,他就控制不住的心緊。
他了父母。
沒了傅珩禮。
甚至沒有可以依賴的朋友。
他還能去哪裡?
蘇應到底知不知道根本他根本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
就這麼想離開他?
就這麼想成全他和何相陳。
「蘇應,」霍擇騫冰冷的聲音落下,「我不許你離開我。」
「……」懷中人依舊沒有說話。
白淨的臉頰泛著些許不真實的透明感,趁著微微顫動的眼睫,更是脆弱,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