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著唇，有點不敢去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這對於一個小處男來說……
姜喃的思維短暫地停了一下。
嗚嗚嗚嗚嗚嗚嗚，他不是小處男了，他已經失去了貞潔。
傅京州隨手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又在難過什麼？」
姜喃：「你不懂，我已經不是少年人了，我現在是一個髒髒的成年男人。」
傅京州：「……」
他挑了下眉：「可是昨天，你也很喜歡。」
姜喃咬牙切齒；「你可以不說話嗎？」
傅京州一臉無辜：「我又沒有說錯什麼，你真的很主動。」
姜喃；「……」
他氣得頭髮絲都快豎起來，猛地直起上半身，在男人精緻瘦削的鎖骨上用力咬了一口。
是真的很用力。
傅京州吸了一口氣，隨後抬手捂住了姜喃的後腦勺。
瘦長的手指順著他的發縫插進去，他的粉毛很柔軟，男人微涼的指腹在他頭皮上輕輕揉著，像是在安撫和哄勸。
姜喃神奇地安靜了下來，心頭的火氣一掃而空。
他愣愣地坐回去，有點不知道該干點什麼。
事實上，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都處於一個很懵逼的狀態。
「粥粥……」
他莫名有點鼻酸，也不知道怎麼了，乾巴巴地喊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怎麼了？」
傅京州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張濕紙巾撕開外面的包裝，緩慢地給姜喃擦手。
從手指到掌心，他垂著眼睛，擦得很認真。
「我們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姜喃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了。
傅京州：「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辦理復婚。」
姜喃又安靜了。
半分鐘後，他直起身：「你喜歡我啊？」
傅京州又頓住了。
他鬆開姜喃的那隻手，姜喃心裡莫名一空，手指無力地蜷縮起來。
下一秒，另一隻手又被男人抓住。
他換了一張濕紙巾給他擦手，頭也不抬緩聲道：「我以前總覺得，愛情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沒什麼價值也沒什麼意義。」
他是一個商人，會用價值兩個字衡量一切。
「遇到你之後，我才發現，你就是價值和意義的本身。」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聊家常，不像姜喃以前偶爾看的那些偶像劇一樣，必須要很好很唯美的場景，露出男主角英俊清晰的下頜線，以及女主感動得帶著淚光的眼睛。
可現在，他屏住呼吸，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薄白臉頰，漆黑卷翹的睫毛垂著，鼻樑很挺拔，眼尾那顆朱紅淚痣如同錦上添花，漂亮中多了一絲妖異。偏生他的氣質很清冷，身形修長，身上纏著石榴汁的酸甜香氣。
他們就待在一間不算很大的臥室里，周圍寂靜得不能再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