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句話說的就是「媽媽」。
很清晰的一聲。
那時候沈母愣了好久。
因為那個時候沈安白還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所以沈母第一次被人喊「媽媽」，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後來被解救那天，她看著姜家來的人，個個都是一身西裝，薑母更是穿著一身旗袍，身材玲瓏。
看著就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沈母愣愣地看著薑母。
明明年紀差不多，她卻比對方老上了十歲。
猶豫了很久，她把自己從姜喃脖子上取下來，一直偷偷藏著的那枚小金鎖，鬼使神差地綁在了沈安白的脖子上。
兩個孩子身形差不多，月份差不多，都長開了。
姜喃那雙眼睛圓澄澄的，遠沒有沈安白那雙桃花眼的雙眼皮明顯。
所以兩個孩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
沈母從回到家那天起，就覺得自己喘不過來氣。
小姜喃卻笑眼彎彎地看著她，「媽媽」「媽媽」叫個不停。
她心裡有鬼，不敢去看對方那雙清亮的眼睛，甚至不敢應一聲。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背負著這個秘密很多年，結果第三天下午，她帶著姜喃買菜回來，就看見一輛電視機里才會出現的豪車停在了她家樓下。
她一時間有些慌亂。
直到她走到樓梯口，就見薑母神情憤怒地看著她，下一秒，又看向她懷裡的小孩：「這才是我的喃喃，你個騙子，偷了我的孩子。」
沈母袋子裡的蘋果滾了一地。
遍地狼藉中，她站在陰暗處，看著薑母心疼地抱住小姜喃，旁邊穿著一身高定西裝的男人則是看著心疼地抱住兩個人。
而她的小孩，她親生的小孩則是無措地站在樓梯台階上，怯生生地想要伸手，試圖抓住那個看起來就很漂亮的媽媽。
那個漂亮媽媽不看他，卻抱著另一個小孩，所以他傷心地哭出聲。
沈母走過去，緩緩地蹲下身，她伸手摸了摸沈安白的腦袋。
沈安白扁扁嘴，「我要媽媽！」
沈母眼眶都紅了：「我就是媽媽啊。」
沈安白推開她，怯生生地抓住了薑母的裙角。
女人頭髮略有些凌亂，但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她低頭看了一眼沈安白，說：「寶寶，她才是你的媽媽。」
姜父則是說：「我們已經做過DNA檢測了，三天出結果，他不是我們的孩子。」
這對夫妻明明已經很生氣了，卻還是留下了一張餘額十萬的銀行卡，感謝沈母這半年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