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棄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在福利院摸爬滾打的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年頭也沒個背景,靠自己的努力才在這個吃人的世界站住腳跟,如果他真的被人欺負,那以他的處境可能真的只能忍下來。
「院長。」郁澤年猶豫了半天,終於組織好語言開口問道:「我想知道有關於他的事兒。」
看到院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郁澤年立馬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害怕相處下來,自己可能無意中的什麼話會傷害到他,其實我也可以直接開口問他的,但是總感覺是在接別人傷疤…」
院長看了遠處陪著孩子玩耍的蘇文棄一眼,隨後開口:「出來說吧!」
郁澤年跟在院長身後,臨出門前也看了一眼蘇文棄,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他,他都是那麼好看。
跟著院長來到外面,剛剛下過雨的緣故,空氣中都是泥土的芳香。
院長領著郁澤年來到涼亭的位置,從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蘇文棄帶著孩子在屋裡玩,同時說話也不會被對方聽到。
「我第一次見到文文的時候他也就四五歲的年紀,穿的破破爛爛的,可是小臉跟眼睛都特別乾淨。」
院長一邊比劃著名那時候蘇文棄的身高,一邊說著蘇文棄過去的事情。
「我還以為是誰家的孩子走丟了,就陪著他等他的家人,可是我在這裡等了好久都沒見有人來找,帶著他去派出所詢問也發現壓根沒人報警,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可能被家人遺棄在了福利院門口。」
「小時候的他不哭也不鬧,知道自己被遺棄了也沒有說什麼,他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只知道媽媽叫他拖油瓶,我想著讓他跟自己姓吧!反正福利院裡的孩子沒有姓名的都跟自己姓,看他文文靜靜的就給他起名叫蘇文。」
「蘇文?」聽到這個名字,郁澤年詫異的問道:「那他現在的名字是?」
「是他自己起的,大概是在他八歲的時候,他說他是被遺棄的,所以給自己起了名字叫蘇文棄。」
郁澤年點了點頭,按照院長的描述,蘇文棄從小應該就是一個心思很重的小孩,他不會表達自己心裏面想的事情,過分懂事的小孩都會讓人心疼。
「記得他剛來福利院沒多久的時候,有一天大概凌晨三點多,我起來喝水的時候才發現他一個人在衛生間,地上放了七八個大盆,盆里都是他洗的衣服,他把這裡所有孩子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用這種方式報恩…」
院長說這段的時候聲音有一些哽咽,他是真的很心疼蘇文棄,就連郁澤年都不敢想像當時的場景,冰冷的衛生間,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坐在小板凳上默默的洗著衣服,一洗就是一晚上…
「原本文文的話就很少,福利院的孩子也有調皮的,有很多孩子看他不說話都帶頭欺負他,我阻止過幾次,可是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還是會被欺負,直到有一天他選擇留起了長發,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神奇的是他留起了長發之後真的沒有人欺負他了。」
郁澤年忍不住笑了,無奈的笑了,從小到大他看到過太多的霸凌,可是從來沒聽說過留長髮就會讓那些霸凌的人停手,反而是給對方繼續霸凌人的理由而已。
「文文很努力,上了高中之後就開始打工,也選擇的住在學校,大學畢業之後也找到了幼兒園的工作,從他賺錢開始,他都只會留一點生活費,剩下的錢都會拿到福利院給那些小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