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澤年就這樣看著彭秀蘭,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人類的冷漠竟然這麼可怕,還好蘇文棄並不知道自己來見她。
「他病了,需要骨髓移植才能活下來,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唯一能夠救他的人,我希望你能去醫院做配型。」
「我不會去的。」彭秀蘭立馬就拒絕了:「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如果做配型,我先生就會知道他的存在,我的家就毀了。」
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彭秀蘭心心念念的還是她那個完美的家庭。
郁澤年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突然站起身,手抓住對方風衣的衣領怒氣沖沖的說道:「這是一位母親該說的話嗎?你的家庭比一個人的命重要?」
彭秀蘭甩開郁澤年的手,她坐了下來雙手驚慌失措的抓著頭髮:「我不能讓我先生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去配型,我不會去的,我不能去…」
彭秀蘭的聲音很大,引得咖啡廳里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但是她就像崩潰了一樣,一直重複同樣的話。
「他沒想過打擾你,也根本不知道我來找你,我尊重你是他親生母親,你生了他,不對他人生負責,也該對他的生命負責。」
郁澤年說了一大堆,可是彭秀蘭已經魔障了,嘴裡不停重複『他不會去,也沒有過孩子』的話。
「你…」
來的時候郁澤年就已經想好了,如果對方同意配型,自己也不會讓她見蘇文棄,如果對方不同意,那就用自己手裡的東西威脅她去。
可是話還沒等說出口,一隻手突然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郁澤年回頭,看到的是蘇文棄波瀾不驚的臉。
「蘇…蘇文棄?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有別人來了,彭秀蘭猛然抬起頭,即便沒人介紹蘇文棄的身份,可是那張跟自己酷似的臉,還有那個被她認為是怪物的金色瞳孔就讓她心裡知道了一切。
蘇文棄沒有看彭秀蘭,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不是約好去吃午飯嗎?我都餓了!」
郁澤年就這樣看著他,心裡一陣酸澀,剛才他跟彭秀蘭說話的聲音那麼大,蘇文棄肯定聽到了。
親生母親拋棄他,甚至為了她自己的家庭選擇見死不救,那種傷害就算是陌生人聽了都會覺得憤怒跟難過。
可是蘇文棄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彭秀蘭一個眼神。
「我…」
郁澤年還想勸說彭秀蘭去做配型,可是蘇文棄就在這裡,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不知道當著蘇文棄的面,彭秀蘭還會說什麼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