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俯下身子,低聲問詢:「需要幫助嗎。」
季司早捏著的指尖沒松,猶豫了半晌, 視線又在不遠處的於漁身上掃了一圈,咬著的下唇似乎更用力了些。
是把於漁喊過來好一些。
還是乾脆直接用路北辰算了。
驀地,於漁那邊傳來『嗷』一嗓子的呼喊聲,聲音不大, 倒是落在季司早耳中, 卻如同『殺豬』一般。
季司早:……
算了, 於漁靠不住。
路北辰見人沒答,單膝下彎, 又將自己的身形降得低了些,幾乎和坐在那裡的人同一水平線上, 連嗓音也放得輕了些。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開口告訴我。」
語氣不急不慢,帶著極大的耐心和勸慰,季司早輕側了一下頭,對上路北辰那雙平靜而關切的眸子,此時第一次覺得。
這位平日裡每天端著一副『君子』架子的路大隊長,真君子起來,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比如現在。
季司早對上人視線,睫毛輕顫了一下,這才放開了自己一直咬著的下唇,輕聲開口:
「你……能站到這裡嗎。」
路北辰看了一眼季司早指尖落在的位置,眉心不自覺輕挑了一下。
站在這裡?
只不過疑惑歸疑惑,身體倒是十分誠實地照做。
路北辰起身,走到季司早身前站定,垂眸看著面前的人。
季司早輕輕抬頭,距離有些近,長出來的那一部分帽檐隨著人抬頭的動作,似乎還蹭到了什麼東西、莫名感受到一股不是很大的阻力一般。
阻力本阻·路北辰:……
第一次見面時那帽檐差點兒鎖喉。
而這次面對面、這帽檐還挺致命。
季司早抬眸看了人一眼,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猶豫片刻,又再度出聲。
「你……轉過去吧。」
有點致命·路北辰:……
轉過去好像、也不太對吧。
路北辰依舊依言照做,只是季司早的視線之中、還沒有看清自己面前那副寬肩窄腰、長腿筆直的好身材。
耳邊驀地傳來護士人員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來,該來抽血啦~」
季司早:。
去,該去赴『死』啦。
季司早別開視線,垂著頭不想看自己眼前的一切事物。
路北辰的身後、驀地傳來兩道力度。
一個是後腰的下方、好像被什麼戳了一下。
應該還是帽檐。
路北辰想。
只是腿側傳來的向下墜的力度又是什麼?